墨斐静静地听着江望秋讲述那段被尘封的往事,他的脸上看起来还算平和,如果忽略掉他那紧握成拳咯咯作响的双手的话。
“底下暗城是钻黑最见不得光的地方,我们都不敢想象两个孩子在那里都经历了些什么,从那里出来以后,小霁连着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病,后来完全记不得那些事情。只是,在他的潜意识里非常排斥分化成Omega这件事,在那之后的好几年,他听到Omega这一类的字眼都会哭闹个不停。”
“十六岁的时候,他经历了一次高烧,居然真的分化成了Omega,这是我们没想到的,因为他的哥哥姐姐们都是Alpha,而且叶家几乎没有出过Omega。”
“说起来也是我们没想周全,担心小霁受不了这件事,就一直隐瞒着他,害他一直以为自己是Alpha,为了保险,我们还每天给他准备抑制剂加在他的牛奶里。”
“原想着,如果就这样让小霁被蒙蔽一辈子也好,反正以叶家的影响力,护着他安安稳稳过一生不是问题,可谁想到一直对感情毫无兴趣的小霁会开始谈恋爱……”
“所以,你们才想到要买通一个Omega,继续骗着小霁不谈恋爱?”墨斐难以置信地问。
“很荒唐是吧?”江望秋脸上苍白,“可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在保护小霁,如果他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分化成了Omega以后,奔溃了怎么办。”
“但小霁不是脆弱的陶瓷玩偶,”墨斐肃容,“他比你们认为的要坚强,事实已经摆在你们眼前了不是吗?”
“那万一呢?”叶洺忍不住插嘴,“我们谁都担不起那个风险,小霁的体质有多差你也看到了,也就是叶家有这个实力,如果他出生在普通家庭,你今天就见不着他了。”
“我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毕竟目前来说,我还只是个外人,没有资格否定这些年你们对小霁的付出。”墨斐对自己的处境认识得很清晰,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批评任何人。
“在这件事上,我很庆幸小霁在最无助的时候有你在他身边,”江望秋示意叶洺闭嘴,她说,“既然小霁同意你留下,我们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叶家与联盟军部也有合作,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可是别忘了,你迟早是要回到联盟去的。”
最后一句话,江望秋刻意加重了话里的语气,墨斐明白她是想提醒自己什么,他笑了笑:“伯母,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立场和使命,我心里有数。”
话已至此,江望秋知道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她尊重这些年轻人的想法,而现在,她也是困得不行了,将客厅留给他们,自己上楼看一眼熟睡的叶霁,然后便回房间里去了。
“你他妈真是墨斐啊?”叶洺还没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揪着墨斐问,“你们联盟里边是不是不止一个叫墨斐的?你是不是因为特别崇拜你们那个大名鼎鼎的全民偶像,才给自己也取了个一样的花名?”
墨斐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否定自己的身份,想来想去,还是拿个最有说服力的让叶洺闭嘴,他拉开领口,扯出挂在脖子上的海豚形状挂坠:“这个就是D-397,也叫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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