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接过信,“好,臣答应娘娘。”
待章元嘉起身,他退后一步,躬身揖下,“臣也谢过娘娘大义。”
见章元嘉咬着唇欲言又止,谢容与明白她想问什么,说道:“至于令兄的伤势,娘娘不必担心,令兄在脂溪的确受了伤,眼下已有好转,臣今早收到陵川齐大人来信,说令兄不日便会苏醒……”
谢容与和章元嘉说完话,没在昭允殿多逗留,很快离开了。
他一向沉得住气,今夜却有些心急。眼下唯一能证明章鹤书参与名额买卖一案的,就是他伪造的空白登台名牌,无奈追查名牌犹如大海捞针,玄鹰司并着礼部苦查了数日,只是找到了名牌的仿制之法而已。谢容与直觉手里的这封信就有他最想要的线索,刚出了昭允殿便要拆信来看,一旁的玄鹰卫见状,立刻提灯为他照明。
信是送给京郊辛集县一个吏胥的,让他去一趟庆明,找城东铁匠铺子的掌柜收租。
章鹤书很谨慎,信的内容几乎全用了暗话,但谢容与还是看明白了。
他把信收好,“卫玦呢?”
“卫大人这几宿都歇在衙门。”一旁的玄鹰卫道,“虞侯眼下要回刑部么?属下这就去传卫大人。”
谢容与为了揪出章鹤书的罪证,这些日子在几个衙门间连轴转,听了这话,他道:“不必,我去玄鹰司。”
线索得来不易,他必须亲自送达。到了玄鹰司,卫玦跟章禄之几人竟然还没睡,看过信,卫玦道:“这就是了,章鹤书当年伪造登台名牌,肯定找了精通这门手艺的人,庆明城东铁匠铺子的掌柜,应该正是此人。收租子是暗话,大概是递消息让他连夜跑路的意思。眼下这封信落在我们手里,只要在章鹤书反应过来前,将这辛集县吏胥和铁匠铺子上下一干人等一块儿拿了,就能人赃并获了。”
卫玦根本不需要催促,立刻着人调集人手,兵分两路,一队去辛集县捉拿吏胥,一队跟他赶去庆明拿人,另外还吩咐章禄之连夜提审颜盂,就拿信的内容做突破口。
随后他跟谢容与请辞,连夜便要离京,一开门,险些与正准备进屋的两人撞个正着。好在习武之人眼疾手快,卫玦侧身一避,朝天也拉着德荣退开一步,行礼道:“卫大人。”
卫玦点了个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