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不惟道:“眼下兰若不是在东安吗?不如让他帮忙盯着小昭王?”
上溪暴乱,县衙空置,许多差务亟待处理,数日前赵疏就下令让章庭与张远岫前往东安了。
然而这话出,章鹤书却是不言。
曲不惟道:“我知道兰若这孩子一根筋,凡事太讲究方正,但这不是着急么?小昭王哪是那么容易让人盯着的,眼下只有兰若能名正言顺地跟他共事,大不了你先找个借口糊弄住兰若,让他帮我们先盯几日,我这边想法子派个灵敏的人过去。去年你说想借拆除酒舍,试试那江辞舟是否是小昭王,兰若虽不情愿,不也办了么?”
曲不惟见章鹤书一直不语,不由道,“再不济,你找张远岫!他不是一直想重建洗襟台么,小昭王要是把什么都揭开来,洗襟台如何还能重建?”
“忘尘不行,他不是一路人。”章鹤书道。他稍一顿,沉声说,“这事容我再想想,你也仔细想想当年在岑雪明处还遗下了什么线索不曾,眼下谢容与要查的还是这个通判。”
曲茂听他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
他们眼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当初是他捅的篓子,他若出了事,章鹤书也跑不了。
“你说得对,岑雪明那边我……”
话未说完,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府上的老仆禀道:“老爷,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章鹤书把门拉开,“出什么事了?”
“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传的信,说娘娘近日身上一直不适,今日后晌忽然晕过去一回,适才官家去探望她,不知为何,忽然发了好大的脾气,连……连皇后娘娘柜阁上收的连理枝纹玉杯,官家都砸了。”
章鹤书一愣。
赵疏待元嘉怎么样,他是知道的。
他们自小要好,莫要说与元嘉发脾气,赵疏连大声与元嘉说话都不曾。
“老爷,可要让夫人进宫去看看?”
章鹤书思量一阵,却问,“宫里眼下有人去元德殿劝慰吗?”
“像是不曾,长公主近来去大慈恩寺了,至于太后……”
何氏一倒,虽未牵连太后,但太后经此事心灰意冷,长日与青灯古佛相伴,已久不问宫闱中事了。
章鹤书想了想,“让夫人去裕亲王府找仁毓郡主。”
“仁毓郡主?”
“就说皇后近来身子像是不好,夫人担忧,想要进宫探望,奈何近日府上诸事繁杂,总也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