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望着窗外夜色,进入短暂的沉思。厉羽静静在旁喝酒,没去打扰。等贺北回过神来,只听他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今夜我们便当没见过。”
厉羽点头:“明白。”
两人告别后,厉羽没有马上离开酒馆。而是看着少年绯红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又独自喝了会酒,才离开。
回到客栈以后,贺北没拿钥匙,小心叩响房间的门。
来开门的人是谢倦。
谢倦的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外袍,他睡眼惺忪,神色略微有些呆滞。看到贺北后,似月光般纯净的眉眼亮了亮。
“回来了。”
“你,喝酒了?”
谢倦揪起贺北的衣物闻了闻,眉头皱得紧紧的。
“怎么酒瘾这么大?出去一会儿还要喝酒,别以为我闻不出来。”谢倦以为贺北怕他唠叨,背着他偷偷去喝了一顿酒。
“师兄鼻子这么灵?就喝了两口。”贺北觉得自己有些冤,他属实就喝了两口。只叹这个酒味道太浓,一沾就散不去。
谢倦没摆什么好脸色,转身轻飘飘道:“进来吧。”
贺北念叨着:“师兄,你先回屋等我,我去给姓沈的送点吃的,省的他饿死了。”
贺北粗鲁敲开沈秀房间的门。
沈秀好像没睡,眼眶有些发红,目光伤神,破碎的神情与他平日里刻意伪装出的儒雅风度,简直判若两人。
贺北忍不住调侃道:“哎呦,沈老板在这儿感春伤秋呢,打扰了打扰了。”
沈秀道:“感春伤秋个屁,这客栈用的什么廉价香薰,我有些......”说罢,沈秀重重打了个喷嚏,生生飙出几滴眼泪来。
贺北笑笑:“沈老板金枝玉叶,挑剔的狠,不想我们这种糙人,睡柴房都香。”
沈秀随口一问:“你睡过柴房?”
贺北耸肩:“别说柴房了,犯了错,猪圈都得睡。”
沈秀又将贺北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我倒是头一次见你这么.....特别的少城主。”少年身上有着天然的贵气,却也有着罕见的韧性。“你爹当真是贺岸吗?”
“我爹是谁不重要,就算我爹是天王老子,也不关我的事呀。”贺北说罢,把一袋叉烧包和小米粥递给沈秀:“吃饱了赶快睡觉,明日还要早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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