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牢牢抓着他, 让他不得不全然依靠于对方的身体。
温泉池中央的水温度最高, 将谢倦的身体浸漫成粉红的颜色,对于贺北来说,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投着致命的诱惑。
贺北的耐热能力强一些, 但谢倦似乎受不了这愈发滚烫的泉水,仰着鼻子大口喘息,眼眸被热气熏的泛红, 像是刚哭过一般, 可怜极了。
谢倦此时恨极了贺北, 却为了保持平衡, 抓着他的肩无法松手。
贺北的声音出现在谢倦耳边:“拂衣, 师父告诉你真相,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谢倦伏在贺北肩头,脚尖不小心触到一块滚烫的药石,惊得浑身一颤,把脚缩回,咬着唇隐忍着热气:“为何要离开。”
“你可知北府这些年一直在供奉着黎国皇陵。如若有一人,北府请你去神殿掌权,帮你复国,你可愿?”
谢倦神经一紧:“你什么都知道?”
贺北没有直面回答,只是几分逼迫着问:“拂衣,你会去吗?离开我,离开凤语山......”
谢倦却反问:“如若贺岸将来接你回西南,让你接替城主之位,替他率领忆林军对抗金沙,你会离开我吗?”
贺北吻过谢倦湿润的眼睫,沉声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带着你......我爹不会把西南交给我,你放心。这两件事没有可比性。”
谢倦与贺北的呼吸亲密交融在一起,他还是带有疑惑:“嗯?”
贺北解释:“北府接你去掌权,不过是利用你的皇室血脉来拢权、收获民心。我若有一天回西南,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手刃金沙狗贼......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师兄,师父这些年处心积虑来保护你的身份,就是怕你被那些坏人利用了.....”
谢倦点头:“师父的意思和你说的一样。太子岭一战,我虽是经历者,但有些东西并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羁绊是有的,能够与我娘那一辈所建立的情感却是浅薄的。师父说,我是我娘与侍卫私通生下的骨血,黎国当时并不承认我的存在,我娘也并不是很想要我......如果不是师父,我根本无法活下来......早就死在那场战争之中。”
谢倦眼里涌现着丝丝无奈与悲凉。
“不管是太子岭一战,还是现在,我们的敌人是金沙。只要身在江湖,无论高低,一样可以惩奸除恶。家国大义很重要,但我自知力量渺小,我首先要对得起自己身边人,再去考虑别的。
谢倦一向看的通透。
贺北明白,上一世,谢倦之所以愿意留在北府做那些傀儡之事,保护他是最大的原因。只是太多的误会与变故,将他们之间自以为坚韧的信任多崩塌。
贺北鼻腔一酸:“拂衣,谢谢。”
谢倦皱下眉头:“谢什么......嘶.......烫。”
贺北含笑道:“烫?哪里烫?”
“脚底要被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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