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北一身酒气直冲进门,制造出一系列的刺耳声响,谢倦皱下眉头,有些不悦道:“怎得喝的一身酒味儿。”
贺北沾着满袖凉风,摇摇晃晃坐到谢倦身旁,闭上眼睛,将头重重靠在谢倦的肩头。
千秋岁的后劲之大,加上回来时候吹过冷风,贺北此时感觉世界都是天旋地转的,明明身体很想睡觉,但谢倦身上的味道,却又一遍一遍挑拨着他的神经。
贺北喃喃道:“晕。”
谢倦冷然命令他:“去沐浴。”
“晕,累。”贺北越说越无力,整个人伏在谢倦肩头喘着酒气。谢倦侧眸对上贺北一双迷蒙含情的醉眼,稍一愣神。
谢倦叹口气,扶着贺北的身子将他拖拽到床上。接着,起身出去帮贺北打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回来。
在谢倦眼里,贺北这个样子洗澡是不可能了。但是要与他同睡,再不济也得洗个脚。
贺北就懒洋洋靠在软枕上,眯着眼缝,享受着谢倦为他脱鞋,把他的双脚浸如微烫的热水之中。过上一会儿,谢倦把贺北的脚掌从水里捞起,亲自替他擦干脚上的水珠,从头到尾做得那叫一个周到。
贺北被困意包裹着,迷迷糊糊间,能感受到谢倦竟然还替他剪了脚趾。
小时候谢倦经常帮他剪脚趾,但长大以后他就自己来了。没想到谢倦现在依然愿意替他做这种事情,让贺北产生一种—婚后错觉。
贺北心里淌过一阵又一阵的暖流。
谢倦替贺北宽衣,动作温柔细致,解腰带的时候,贺北透过眼缝,瞧着那双白皙似玉、手指细长的手在自己的腰间动作,不禁浮想联翩。如果谢倦能用这双手做他为他做过的事情,一定异常销魂。
谢倦的指尖因为方才浸过热水而泛着薄粉,在贺北眼里,诱人无比。待谢倦为贺北脱掉外袍,露出白色薄透的里衣,谢倦瞥见惊人的一幕。
谢倦生咽几下口水,脸因为瞬间涨血而变得通红。他慌张抬眸看一眼贺北,幸好贺北看上去已经睡着。
他理解人在酒精的作用一下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生理现象......他不敢再看那个过于突兀的地方,立马揪过被子替贺北盖住身体。
直到谢倦躺下,脑海里还会不禁回想起那抹骇人轮廓,让他脸上的温度迟迟不肯下降。他十七岁的时候,也没有那样......谢倦有些自惭形秽。
胡思乱想着,身边的人大大咧咧地张开胳膊搂了上来,谢倦紧绷着身替体不敢乱动。贺北的胳膊虽是成功将他搂住,但两人空着不小的间隙。
是谢倦刻意要与他保持开距离,导致两人姿势莫名诡异。
第二日,谢倦在贺北怀里挣扎着起来,他回眸看向还在沉睡中的少年,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一样......和贺北一起睡觉,体寒的他夜里再也没有手脚冰凉的情况出现。
以至于他每次离开的贺北的怀抱,身体的温度差异十分明显。
徐棠计划晌午之间就启程前往松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