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平日里大多都穿红衣,今日破天荒一身茶白,肩上披着一件红纱披帛, 披帛上面金线绣着一尾凤, 头发被红绸高高挽起, 天生一派的贵气。
不光祁年看他,城主府的下人们也都在偷偷侧目。
只怪贺北这张脸芜疆血统的脸庞优势彰显。眉目深邃,高挺鼻梁, 绝美唇形。太过明艳惊绝,无需太多点缀,便异常出彩。
祁年挠挠头:“二师兄,走吧。嗯......今天有些好看。”
贺北不负祁年望地臭屁道:“我哪天不好看?”
祁年顺着毛缕:“你哪天都好看......咦,怎么还扎了小辫儿。”
“我们芜疆人就爱扎小辫儿。”
贺北把坠到胸前的小辫往脑后一撇, 脑袋一晃, 右耳上缀着的金玉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束微芒, 划过祁年眸中。
祁年被晃得眨眨眼:“唔。哎?二师兄,你的腿伤还没好,便出来乱逛。”
贺北腿脚伤痕遍布, 走起路来依然有些一瘸一拐。
“得养几天吧。”当瘸子这种事情他上一世当惯了。上一世,膝盖骨被漾绝敲碎,他在椅车上度过五年。如今这般真算不上让他烦心的。再说师兄都要被抢走了, 今日他就是真瘸了, 爬也要爬去书阁。
祁年关切道:“小心些, 要不要我扶着?”
贺北眸光一厉:“我又不是残废。”
祁年撇撇嘴。
书阁前的雪樱树下, 谢倦正静静坐在石桌前。一身嫩柳色衣衫, 头上挽着与贺北一模一样的红绸, 看到贺北时,含笑的眸子犹如两块剔透的温玉。
都说这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贺北经历一世轮回,每日醒来都能见到鲜活的谢倦,他总觉得老天待他不薄。重活一世,那些疼痛、挫折、磨难一样不少,唯独与谢倦待在一起,无论是好是坏,他都觉得是梦,一场美梦。
“师兄。”贺北一瘸一拐走到谢倦身边。
谢倦望着他,淡淡道:“今日芒种。”
贺北知道谢倦离家太久,想凤语山了,默契道:“往年这会儿,我们都在剑庄青梅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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