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想起那年下山,被那镖局总管所辱时其中骂过他一句话便是:“小白脸子,瘦瘦弱弱,怎么也不像武林中人。”
他知道混迹江湖该什么样子无人有资格定义,但是他过不了自己心中的坎。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凤语山。自从你们走后,师兄师弟们、师父长老们都挺挂念你们的,天天为你们祈愿,兰渚门口那颗凤语树上面挂着用来祈愿的红绸带都已经挂满了。唔,还有,二师兄,那个叫宋流萤的小师弟,他还托我将一样东西务必带给你。”祁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贺北。
贺北将那带有祁年体温的红布包接过来拆看一看,红布包里面是一个特别小的瓷瓶,瓷瓶上面写着“增元丹”。
“增元丹......这个药挺贵的吧,是陆师叔研发好多年才研发出来的,产量不高。他应该是拿师门功勋去换的吧。”增元丹是受了重大内伤才会用得到的丹药。贺北知道宋流萤一定没钱买,那必定是用功勋特意去帮他换的。像宋流萤这种级别的弟子,功勋一年到头也积攒不了多少,他这一换,不倒欠就不错了。
贺北还是挺感动的:“他真是费心,等回凤语山,好好谢谢他。”
贺北将小瓷瓶收好:“银家是药宗世家,陆师叔配置的这款增元丹可是他们出高价想买配方都买不到。”
谢倦神色微变:“他还挺挂念你的。”
贺北道:“这孩子知恩图报,不枉我私下给他开小灶。”
谢倦垂下眸低低“嗯”了一声。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失踪以后,我都要吓死了,头一次见魔教杀人......那场面,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贺北把手重重拍在祁年肩上,道:“以后比这可怕的场面多了去,你要学会面对,并且努力击败敌人,没有人愿意死,但至少,我们要不怕死,无惧成败。”
祁年鲜少听贺北与他讲这种正经道理,一时间觉得贺北浑身散发着光辉,像春雷山那晚一般。
谢倦点头,眼眸一亮,语气抬高几分:“没错,你大师兄说的对。直面生死,方能无悔。”
祁年双手并指作一,交叉行礼,郑重道:“谨遵大师兄、二师兄教诲。”
“该吃晚饭了,大师兄、二师兄,我去给你们打饭。”
贺北终于体会到师弟的好处:“年年乖,给你二师兄多来点肉,好久没开过荤了,得补补。”
“等着吧。”祁年爽快起身,帮谢倦与贺北打饭去了。
祁年走后,谢倦将自己的双足从贺北掌心抽出,朝贺北投去一记眼杀。
“好疼。”贺北掀开袖子,胳膊上布着五道血痕。方才他抱着谢倦亲吻时谢倦抓他的。
谢倦冷哼一声,看他一眼,那眼神的透着二字:活该。
贺北吹吹胳膊上的五道血痕,颇为委屈道:“每次都要挨打,但是每次都想再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