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此别过,江湖再见。”南国同贺北他们三人正式作了一个道别。
“多谢南哥,江湖再见。”
实际上, 贺北之前给南国的两块翡翠,比他自己身上担着的两担山货要值钱多了。
南国转身淹没于惟城熙熙攘攘的人烟之中。
惟城与松洲城人情风物大不相同。
松洲的繁华是小街小巷、人情世故的拥挤热闹,接地气的繁华。而惟城富贵迷人眼,来来往往都是匆匆过客。街道宽阔,漫天粉嫩的雪樱作为最佳装点。两边高楼画阁, 绣户珠帘, 道上宝马香车, 驰骋扬尘,时不时有穿着墨黑铁甲的巡城军路过,气势森严。
行人各色间, 三抹红衣低调穿梭在其中,试图泯然众生,却因为扎眼的容貌惹来纷纷侧目。
贺北的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胡茬, 发丝凌乱糅杂着几根茅草, 衣服脏烂, 灰扑扑的靴子污泥成痂, 如此不修边幅, 沧桑归沧桑, 却因此多了几分野性与粗糙痞气,像个英俊不凡的江湖浪子。
走在街上,行人都退避三尺。
谢倦昨日一路上都缩在贺北怀里,鞋袜干净,衣服依然整洁。发丝被他早时细心休整过,从头到尾无论是穿戴还是形象,并不显得贺北那般潦草。
“师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有些饿。”贺北牵着谢倦的衣袖,生怕仓促的人流将他们两人冲散。
他好几日没有吃上一顿好饭,实在馋瘾犯了。
“好。”谢倦对惟城人生地不熟,神情有些迷惘。
贺北把谢倦往身前一拉,避开一辆奔驰而过的华丽香车。人群喧闹,他俯首在谢倦耳边说:“我带你去宝梦居,那里的菌子锅又鲜又美,师兄你一定喜欢。”
“宝梦居......你之前来过惟城么,我怎记得没有。”谢倦发现贺北一进城就拉着他轻车熟路,走街串巷,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来惟城,这会连哪里有好吃的都了解。
贺北轻飘飘解释:“我听我爹说过。我爹这个人天南地北哪里都去过,就是去哪儿也不带我,光知道说这些好东西馋我。”
谢倦将信将疑:“唔。”
宝梦居作为惟城第一酒楼,足有六层之高。屋顶的碧色琉璃瓦在暖阳晕透下闪着璀璨剔透的光泽。楼外置挂的招旗彩幡一直延申到对街,能遮蔽住半边天光。
进宝梦居之前,谢倦一把按住贺北的肩膀,担心问道:“你有钱么?”他还特意看了贺北的长靴一眼,想着贺北也没东西可以扣了吧......
“阿念有钱。是吧阿念。”贺北碰了碰阿念的身子。
阿念的雪肤金瞳的绝色容颜神情依然若冰川般冷峻,他有些木讷地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在谢倦跟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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