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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放完这狠话,聂九罗自己也愣了。
她手里其实并没有攥着东西,也就不存在什么把“这东西”塞进炎拓嘴里、让他生吞下去。
檐下的夜灯昏黄,因着电压不稳,光线还一跳一跳,细密的雨线从檐边哗啦挂下,仿佛在织就宽大的雨帘。
聂九罗浑身都湿透了,发上的水珠慢慢下滚,在黑亮的发梢处汇集,待发梢挂不住这重量时,嘀嗒一声,落在炎拓身上,瞬间就被轻暖的棉质衣料给吸附掉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小院。
这是她的小院,只是,盛放着的花对比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换了一拨了。
那时还是冬春,她记得院里开花的是铁筷子玫瑰,还有报春,山茶。
现在是……秋季了吗?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棵虽在雨里飘摇、却满枝盛意的桂花树。
卢姐又可以做桂花糖酱了吧。
过了好久,她才低头去看炎拓。
看到她的眼神,炎拓就知道,一切错位的,应该都归位了。
他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唇边扬起微笑,问她:“你要把什么东西塞我嘴里、让我生吞了?”
又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事?阿罗,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暗搓搓记恨了多少事、准备整治我呢?”
聂九罗也笑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呢,那时候,他在她沙发坐垫下藏了个弹扣,骗她说是炸弹,会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那之后,她就发誓要把这玩意儿塞进炎拓嘴里,让他生吞下去。
再后来,弹扣是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但事情,她原来一直都牢牢记着。
聂九罗笑着笑着,轻轻伏下身子,两手环住炎拓的脖颈,凑向他耳边。
炎拓只觉得,熟悉的气息,混着秋夜雨水的沁凉充盈鼻端,冰凉的湿发柔软地覆上他的脸侧。
再然后,听到她低声说:“好久没见你了,炎拓。”
炎拓笑起来,眼底渐渐温热,他伸出手,搂住聂九罗的身子。
她温驯的时候,总是显得尤为单薄,单薄到他舍不得多施一分一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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