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有专人打理,需要报备到炎拓这里的不多,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反而是给卢姐打下手,剥剥毛豆,剪剪虾须,理理青菜,削削土豆。
真是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家政。
***
约莫半个月后的一天,余蓉给炎拓打电话,问他这头的进展。
炎拓正在给蛤蜊浸水,伺候这玩意儿吐沙,意兴阑珊回答:“没进展。”
然后把情况给余蓉说了。
余蓉大感意外:“这样不利于聂二的恢复吧?你得多跟她聊天,帮着她……”
余蓉也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聂九罗毕竟不是失忆。
帮着她……重铸之前的情感体系和对世界的正常认知?这就需要推着她走进世俗世界,不断和外界各色人等沟通,而不是把自己沉进雕塑的世界里去,那可就太不接地气了。
炎拓无奈:“她不想跟你聊天。”
他试过见缝插针、在聂九罗的闲暇时间和她说话,但聂九罗好不容易闲下来,只想休息,并不想听人聒噪,所以不是凶巴巴地呛他就是翻他白眼。
人要脸树要皮,谁还没个自尊什么的?几次三番之后,炎拓就不大凑上去自讨没趣了,甚至看到她时,会主动避让一下,省得讨人嫌。
余蓉说:“这样不行啊,从带孩子的角度来说……”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下。
顿了顿,余蓉接着往下说:“我就是类比一下,你不要多心。你想想,小孩子是不是谁带她多就跟谁亲?你一边想让她记起你来,一边又躲得她远远的,那这得哪辈子才恢复啊?真的,这个不能纵容,得今早介入。”
炎拓头疼:“她跟别人不一样,她一个不高兴就会动手……”
余蓉说得斩钉截铁:“打,让她打呗,只要打不死你,你就得兴风作浪。”
这还没完,听筒里又挤进雀茶的声音:“打就打呗,男子汉大丈夫,还怕打一顿两顿吗?”
真是……聊不下去了。
炎拓岔开话题:“你们签证办得怎么样了?”
之前,余蓉给炎拓透露过,说是想回泰国,还说雀茶也想跟着出去长长见识。
余蓉说:“现在这形势,国外也不见得好,还没最终决定。雀茶在口岸附近挂了个箭馆,给人当私教陪练,挣得还不错,可乐坏了。”
可乐坏了,说自己这辈子是第一次挣钱,说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感觉真爽,还说原来没男人养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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