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僵了会,又慢慢坐了回去。
林喜柔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气氛跌到了冰点,死寂得有些瘆人,妖风又起,呜呜咽咽,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聂九罗隐约发觉,这风声里好像还带了点水声。
顿了顿,炎拓又开口了:“那我爸的死呢,里头有你的功劳吗?”
林喜柔不屑:“怎么,这是要一条条的、跟我算总账吗?”
“你爸的死,还真跟我没关系。他就是个窝囊废,自以为是一家之主、能顶半边天,可是你妈一死,他就全垮啦,垮到最后恶病缠身,完全是自找的。做人,怎么就不能看开点、把心放宽点呢?”
炎拓怒极反笑,语气也平静下来:“为什么偏偏是我家?”
林喜柔若无其事:“这话问的,叫我怎么答啊?谁让我遇见的,就是你爸爸呢?没有你姓炎的一家,也会有姓张的、姓王的,估计这就是缘分吧。”
炎拓点了点头:“好,林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好人做到底,不如让我死个明白。”
林喜柔有点意外,不过也知道炎拓无非就是想套话:“说说看,答不答看我心情。”
炎拓:“为什么只有我爸爸是伥鬼,我妈不是,我也不是?”
这话真是问到点子上了,聂九罗也想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变成伥鬼。
林喜柔淡淡回了句:“想知道啊?可惜我不高兴说。”
聂九罗怄得差点背过气去,只旁听了这几句对答,她已经有点摸清林喜柔的性子了:这人属于不会给人痛快的那种,到最后关口都会恶心你一把。
冯蜜突然开口:“有人来了。”
听这不咸不淡的口气,来的应该不是白瞳鬼,聂九罗心头一喜:缠头军虽然被冲得七零八落,但是大大增加了偶遇的几率,现在过来的,估计不是余蓉那队就是邢深那队,最不济也是从林喜柔手里逃脱的人质,反正都是自己人没错了。
熊黑漫不经心:“正朝着我们来的吗?兴许只是路过呢,他们的狗鼻子又指望不上……”
说到末了,突然反应过来:卧槽,脚边还趴着个被炎拓砸晕的、没转化的地枭啊,缠头军的狗鼻子是嗅不出他们,嗅这个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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