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理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了:“真,真的?蒋叔不是被绑架了吗?”
雀茶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没错,绝对是蒋百川,毕竟在一起生活过十几年,蒋百川的步伐、身态,她绝对不可能认错。
孙理又惊又喜,他揿亮手电,正准备迎上去,又迟疑着站住了。
他把手电光往那头扫了又扫:“听说和蒋叔一起被绑的有十来号人呢,怎么莫名其妙就逃出来了?还有其它人呢?不会是林喜柔故意放他过来作饵、麻痹我们吧?”
雀茶一愣:“那怎么办?”
孙理咽了口唾沫:“守门最重要,先……先往回退,见……见机行事。”
两人一个打手电,一个箭上弦,都直对着过来的蒋百川,同时不断后退,孙理继续壮着胆子喊话:“你……你是蒋叔吗?”
行将退进山洞时,蒋百川一个趔趄栽趴在地,他喘着粗气,呻吟似地说了句:“是孙理吧?”
能认识人,那就是说,意识还是清醒的?
孙理大喜,赶紧迎上来扶他:“蒋叔啊,你是逃出来的吗?怎么就你一人?其它人呢?”
蒋百川嗯了一声,借着孙理的力道站起来:“走……走散了。”
又问:“有……吃的吗?饿了。”
把人扶进去太费力了,孙理先把蒋百川扶坐到洞边:“你等着啊,我去拿。”
说完,一溜小跑进洞。
蒋百川垂着脑袋坐了会,又抬头看周围,动作很呆滞,眼神也有点茫然,看到雀茶时,居然像看到了个木桩子,目光就那么平直地掠了过去。
雀茶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细想,孙理已经拎着背包出来了。
他走到蒋百川身前,先拆了个小蛋糕递给他:“蒋叔,先吃一口垫一垫,我再给你开瓶水。”
蒋百川接过来。
一般情况下,人的脸上包着衣服,吃东西的时候,会把衣服拉下来,但蒋百川不,雀茶注意到,他是把蛋糕从褶皱的衣服底下送到嘴边的。
也就是说,吃的时候,依然没有露出下半张脸。
而且,他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抓着蛋糕的手垂下来,嘟嘟囔囔问孙理:“有肉吗?”
想吃肉啊?
孙理在背包里翻了一阵,翻出一袋牛肉片,撕开了口递给蒋百川:“蒋叔,牛肉片算肉吧?”
蒋百川从里头取了一片,依旧是从衣服底下送进嘴里,嚼了一口之后大摇其头,癔症一样喃喃:“不是,不是,这肉的味道不对。”
那是要什么肉啊,孙理纳闷极了,走青壤受条件所限,带的都是干粮,蒋叔不可能不知道啊。
边上的雀茶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最熟莫过身边人,蒋百川不太对劲,他以前从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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