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蓉差点笑出来:“金人门?做梦呢,这就是老秦村,内村。后来才渐渐发展出外村来的。”
再绕了一个弯,内村的全貌尽现于眼前。
憧憧火光中,炎拓最先看到的,是洞壁上凿出的一层一层,不止一面有,其它方位也有,乍一看还挺壮观。
余蓉说:“现在也只能推测了,这里靠近一号金人门。最初缠头军可能是把这儿当营地的,这一层一层的,当年估计都是大通铺,睡人的。”
甭管当年是不是睡人的,反正现在是,炎拓看到,每一层里都有支的帐篷,有人在打牌,有人在睡觉——只不过,人太少了,往里头一搁,非但不热闹,还显得分外冷清。
余蓉领着两人继续往里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有清脆的声响传来。
反正绝不难听,甚至称得上是悦耳,余蓉却大为不耐烦,提高嗓门嚷了句:“别敲敲了,没一个懂谱的。”
说话间,又绕了一个弯。
这一次,炎拓看到邢深了,就他一个人,手里握着根木棍,而在他面前立着的,是一架九枚一组的编钟。
这种乐器可谓古老了,炎拓只在博物馆里见过。
余蓉冷哼了一声,半是解释半是吐槽:“他跟我说,敲这玩意儿能招来阴兵。可问题在于,只有编钟,没留下曲谱,所以怎么招?总不会叮叮当当胡敲一气,阴兵就蹦跶着来了吧。”
***
邢深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过来的三个人。
准确地说,是人形轮廓的光吧,他早就知道炎拓身体光的颜色和聂九罗的相似,但没想到相似得这么厉害。
他有刹那的怔忪:为什么和她像的不是自己呢?疯刀狂犬才应该是这世上最搭的组合啊。
下一秒,思绪就被余蓉不耐烦的声音给打断了:“喏,人齐了,该讲什么你可以讲了吧?”
聂九罗这才明白,为什么刚见面时,余蓉就一直催促他们、表现得那么火烧火燎,阖着邢深这头的事,一定得等人“齐了”才开讲?
难怪余蓉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邢深嗯了一声,也不跟两人寒暄,开门见山。
他拿木棍端头指了指身前的编钟:“都认识这个吧?”
炎拓点头:“认识,编钟嘛,是秦朝的老物件还是后来仿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