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绳子没再下放了。
没错,上头是余蓉,聂九罗抓起绳子就往炎拓身上绕:“你先上去,可能不太舒服,只能凑合了……”
炎拓一把拽开绳子:“不行,你先上吧,你都站不稳了。”
聂九罗紧张得手上发颤,她回头看了一眼尤鹏那边:时间紧迫,新到的那东西渐渐落下风了。
她说得又快又急:“余蓉在上面,我上去了帮不了忙,你们两个拉我,比我和她拉你,要快很多,你懂吗?”
破船还有三斤钉,炎拓再虚脱,也是个劳力,拽人上下比她有用。
炎拓懂她的意思:两个人上去,至少得拉两次,聂九罗先上的话,余蓉得以一人之力,先后拉两个人,而他先上,第二次就可以和余蓉合力,缩短时间。
可是,下头是这么个凶险的情形,也许他上不到一半,聂九罗就死了。
他断然摇头:“不行。”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惨叫,那东西被尤鹏甩脱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上,虽说很快重新爬起,再次扑向了尤鹏,但身形明显滞涩了很多。
不行个屁,聂九罗差点急疯了:“你别浪费时间了……”
炎拓打断她:“阿罗,那东西是能爬墙的,要是不趁着三个人时搞死它,三个人都出不去!”
聂九罗心头一凛。
这话没错,余蓉往下放她时就很慢,往上拉只会更慢,而尤鹏爬墙的速度简直骇人,半路截停根本不是难事——不存在谁先谁后的问题,要么全出去,要么全出不去。
掌心火辣辣的疼,这是刚刚摔倒时,铲了一手的玻璃,也铲出了一手的血。
聂九罗声音有点颤:“炎拓,你扶我过去。”
***
近前时,正遇上那东西第二次被尤鹏甩了出去,这次甩得有点狠,落地之后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啼,努力了两次才颤巍巍爬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身形像人,看面目和趾爪又像兽。但不管是什么,是余蓉驯的总没错了——因为它下来之后避开了人,直奔地枭。
尤鹏喘息粗重,大概是发觉了左右都有敌人,挪移了一下身体,调整为一对二的站位。
聂九罗左手握刀,揿出死刀的刀身,在右手满是血的掌心抹了一把,然后刀交右手,低声问炎拓:“你还有力气吗?我想攻它颅顶,你要是能把我托举起来,也许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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