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同样舌头卷出,舌底刺梢滴下黏液来,然后把碗递给李月英。
李月英笑了笑,敷了粉的脸在烛光映衬下煞白得可怕。
不过话倒是说得平静:“狗牙啊,做错了事就要认,别赖这个那个的,什么牺牲品啊,我是命不好,你是自作自受,咱们可不一样。”
说完了,滴取黏液,递给冯蜜。
冯蜜笑嘻嘻的,问狗牙:“我扎了你的舌头,死前还让你受一回罪,是不是特别恨我啊?还咒我们被缠头军给杀干净,你个垃圾,让你破土,真是老天不长眼。”
末了,碗递到了杨正手中。
杨正照旧的面无表情:“当初,你要是能忍得住,现在也该有名有姓了。既然没忍住,应该早料到有这一天,这么多人送你,给足你面子了,你就安心去吧。”
取了黏液之后,他将蜡烛的焰头凑向碗中,就听“呼啦”一下,碗中腾起火焰,而其它几个人,不约而同,吹熄了手中的蜡烛。
这一下,整个屋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碗里的那团火焰了,颜色起初是赤红色,接着渐渐发暗,泛起骇人的青紫。
熊黑走上前,一手控住狗牙的脑袋,另一手捏住他嘴角,逼得他把嘴张大。
狗牙在最后一刻怂了,又挣又叫,语调凄厉无比:“林姨,林姨我不敢了!林姨我改过自新,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吧……”
炎拓隔着玻璃,眼睁睁看着那团青紫色瞬间滑入了狗牙的嘴里,而熊黑顺势捂住了狗牙的嘴。
唯一的亮被狗牙给吞了,四下里,刹那间漆黑一片。
内外都很安静,只偶尔听到狗牙挣扎的闷声,末了,炎拓听到林喜柔冷笑一声:“生不见日,死不见日,也是活该。”
再然后,咣啷声响,是熊黑收了手,狗牙再次连人带椅子,软耷耷摔砸到了地上。
冯蜜轻声说了句:“现在黑洞洞的,可真像是在黑白涧了。”
***
炎拓后退了一步,借助手感,轻轻撸平海报上抠褶的那一角。
他听到熊黑的声音:“林姐,这……尸体怎么弄?就扔这吗?”
林喜柔:“扔这不嫌脏吗,扔房里去,晚点再处理吧。”
炎拓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刺亮,是有人又揿开了手电——在暗里待了那么久,突然之间适应不了强光,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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