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说了句:“你要想少受点罪,就装死,越是看上去要死了越好。”
蒋百川愣愣地看他,渐渐地,有点认出他来了:“你是那个……那个?”
正说着,外头门响,炎拓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惨叫总会吧,叫得越惨越好。”
语毕迅速起身,一脚踢在蒋百川肚子上,厉声吼了句:“去你妈的。”
骂得挺狠,下脚其实不算重,蒋百川起初都没回过味来,顿了两秒才抱住肚子,痛苦地嘶声哑叫,又挣扎着往墙角爬。
外头的脚步声急促起来,很快,熊黑探进头来,递口罩的同时嘱咐他:“意思意思行了啊,别打死了。”
炎拓一把扯过熊黑手上的口罩,一副老子凶起来连你也打的模样,斜吊了眼看熊黑,眉间眼梢尽是戾气:“这还不都是你们,把人弄半死不活的,我这打都不敢下重手。”
又不耐烦地冲他勾手:“给根烟,还有火机,这味大的。”
熊黑递了给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炎拓一脚就把门给踢撞上了。
***
暗室很小,门这一撞,似乎带得整个屋子都颤了一颤。
炎拓点着了烟,权当熏香,在身周晃了几下,让烟气袅袅荡开,然后俯下身子,看向门底缝处,紧接着抬眼看缩坐在屋角发愣的蒋百川,以口型示意他:叫啊。
蒋百川会意,又是一声张皇的痛呼,还带发颤的尾音,一再求告:“别……别打了……”
门外,贴门上听声的熊黑觉得甚是满意:炎拓这小子,翻起脸来,还是挺带劲的。
他叩了叩门:“炎拓,十分钟啊。”
炎拓闷哼了一声,看着门底缝处那两团暗影没了,又听到外间门响,才暗松一口气,起身走到蒋百川身边,烟头掉转,那意思是:抽吗?
蒋百川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哆嗦着伸手接了,塞进嘴里,贪婪猛吸了一大口,慢慢吐出。
再然后抬起头,不解地看向炎拓。
这些日子,炎拓算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对他释放些许善意的了,但为什么呢?
炎拓说:“有一位聂小姐……”
蒋百川浑身一震,一口烟忘了吐,硬生生给吞了。
“你如果想传话给她,我可以帮忙转达。”
蒋百川僵了一会,才意识到呛气了,连咳了好几声,镇定下来之后,才沙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了,怪不得……”
炎拓竖起食指,轻挨唇边。
蒋百川咽了口唾沫,没再说话,只是抖抖索索着,嘬着烟头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