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分心,手上一滑,魔女那本该线条优美的脖颈曲线,滑成了一道僵直的斜线。
什么情况?孙周这是在拆屋吗?
聂九罗坐了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站起身,向着门口过去,或许是心里有什么预感,脚步越走越缓,及至到了门边,手已经挨着门把了,又缩了回来,再然后,小心地凑到猫眼上,看外头的动静。
对比正常视角,猫眼的成像稍稍有些膨胀,外头挺安静的,灯光明亮。
聂九罗吁了口气,正想移回目光,有个人进入了猫眼的视线范围。
这是个年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平头男人,个子不高,身材极粗壮,手里拎着一个沉重的帆布袋,他似乎很是警惕,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有一个瞬间,脸恰好正对着聂九罗这头。
没法具体形容他的长相,丑就对了,还不是普通的丑,属于那种先天、病理型的、有缺陷的丑。
他走得很快,不到两秒钟,就走出了猫眼的范围。
聂九罗的心跳慢慢加速:这人是从左首边过来的,左首边就是尾房,对面的那一间没开过门,那就是……从孙周房里出来的?
想到刚刚墙上的震响和玻璃碎裂声,她觉得这人不像是孙周的朋友。
估摸着那人应该已经走远了,聂九罗小心地打开门。
走廊里空荡荡的,隔壁传来“嘀嘀”的声音,那是门没有关好的警示音。
聂九罗快步过去,出于礼貌,还是先敲了敲门:“孙周?我进来了?”
无人应答。
聂九罗一把推开了门。
如她所料的,屋里有些狼藉,茶几歪倒在墙边,几面上的玻璃碎裂了一地,地上横了一只酒店的布拖鞋。
孙周不在,卧房、浴室都没有。
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中掠过平头男人拎在手里的、沉重的帆布袋。
第5章 ④
聂九罗来不及回房,踩过一地狼藉,冲到床头的话机旁,拨打前台电话。
那头刚接起来,聂九罗就劈头盖脸发问:“有没有一个拎大帆布袋的男人出去?大帆布袋,一个男的?”
前台懵得很:“哈?”
“有没有?”
“没,没看见。”
那就是还没到楼下?聂九罗心安了点:“如果看见,马上拦住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偷了我东西。”
为了引起重视,她又补一句:“十几……好几十万。”
前台显然是被如此大额的损失给震住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