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布随意把小孩裹住,像拎白菜一样拎到燎鸯房里,随手把小孩丢给她。
燎鸯吓了一跳。
她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接住,胡乱擦擦眼泪,还以为这是自家主人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自己要当小奶娘了。
但还没等她胡乱想象完,她就看见了小孩脖子上一颗熟悉的痣。
那颗痣,她以前经常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见,她再熟悉不过。
“主人……”
燎鸯拖着哭腔,刚擦干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别哭了。”魔尊看见她这样子就烦:
“他的身体是用魔灵树根做的,不再是凡人,不会受你妖气影响。想怎么做,随你了。”
魔尊虽然没有直说,但燎鸯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把孩子养大,然后弥补以前的遗憾,再给他绣一个丑丑的荷包,再……嫁给他。
显然,这是最团圆的结局,但燎鸯却犹豫了。
她摇了摇头,而后泪汪汪地问:
“主人,我可不可以……把他送回长安?”
“?”魔尊微一挑眉。
他陪着燎鸯把周野望送回了长安。
他们回去的那天,长安城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柳絮一般的雪花打着转落下,在地面和树梢都盖了一层银白色。
燎鸯找到了先前周野望府中的厨娘和管家老伯。
他们是两口子,相依为命,一直也没有孩子。
他们知晓燎鸯和周野望的关系,以为这孩子是周相的遗孤,便也欣然接受了。只是问及孩子的名讳时,燎鸯却坚持,他叫周野望。
虽然奇怪,但厨娘和老伯只以为这名字是对于周相的纪念,所以,虽然不合礼数,但他们还是应下了。
那天的雪越下越大,魔尊带着燎鸯回了沉封的相府,还给她倒了一杯酒。
魔尊想不通燎鸯这样做的原因,问她时,她却只答:
“是我的出现影响了他的人生,这是我欠他的。他应该是个普通人,读他的圣贤书,找个和他一样的姑娘过一辈子,他不应该被卷进这些事情中。我欠他一个完整的人生,我应该还给他,不能再自私的干涉他的生活了。”
听她这样说,魔尊却是有些不理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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