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炼狱是什么样吗?我想,大概不过如此。”
说着,幻境中有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走过来。这是幻境根据见舟记忆虚造出来的产物,但事情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那人打开笼子,随手拖了一个女人出来,丢给身边的同伴:
“昨天新到一只黑虎,或许是白虎异种,去配。”
同伴应了一声,拽着人往地宫深处走去。
女人的哀嚎尖叫回荡在地宫里,久久不息。
燎鸯吓得躲在秦东意身后捂住了眼。
见舟见此,冷哼一声,话中皆是残忍:
“这里的情况在玉骨教总坛随处可见,甚至只是冰山一角。那里有数以千计的人和妖,他们每天都要被迫与外族交合,几千个母体中,一半人在未受孕或者孕期就丢了性命,剩下人里再有一半怀着死胎。而就算成功把腹中孩子生下来,也有相当一部分胎儿是连形状都看不清的怪物。那些怪物又有什么用?烧了炼成药,喂给下一批母体,提高生产的成功率。而这非人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他。”
见舟抬手,指着墙边的楼画,直直看向秦东意:
“你知不知道,他这样一个成功品的诞生,背后要死多少人,又要折磨多少人,有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痛不欲生?在他出生前就有无数人为他而死,他生来就带着罪孽,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世。谁知道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是不是要拿他做些更加丧尽天良的事,谁知道以后又要因为他死多少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替那些无辜亡魂说出一句,命无贵贱?”
“如果我看得没错,这杂种修为不低,但他连控制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情绪极端、疯癫、易失控,天生恶种不似常人。这样的人往往最容易受他人摆布。你们清阳山不是向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就真能放任这么一个未知数苟活于世?”
“他原本早就该死,但既然阴差阳错活到了现在,又恰巧被我遇见,我就有义务亲手结束这个错误。”
见舟每一句质问都像重锤,砸进秦东意心里。
他握紧了清寒剑。
一旁的燎鸯注意到他的动作,以为他是被见舟说动了。
小姑娘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随后跑过去挡在楼画身前,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护住他。
她瞪大眼睛看看秦东意,又看看见舟,不解地问:
“我承认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我家主人又做错了什么?这些人又不是他抓来的,凭什么要他偿还!”
燎鸯想想见舟对楼画的指控,声音中带了哭腔:
“你口口声声说那么多人为他而死,口口声声说他生来有罪,但他能选择吗?他出生之前,有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他自己想背负这些吗,是他想当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吗?!!”
在燎鸯刚认识楼画的时候,主人的状态比现在还要差,十天里有八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还有两天被幻觉逼到失控,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他脖子上手臂上都是被自己弄出来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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