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淌过一道血泪,理智被痛意撕扯,全凭本能问出一句:
“长老,十三在哪?”
“他昨夜便逃了,不知去向。”
莲垚将秦东意扶到榻上。
秦东意心口处的撕裂感牵扯着五脏六腑,连龙息都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耳边,是从方才开始就从未停止的铃音。
那铃音他再熟悉不过,是他赠给常楹的物件,若是常楹遇见危险,他便能听见银铃的唤声。
半晌,他突然起身跌跌撞撞往门边去,竟是要出门的模样,口中还念着:
“阿楹,阿楹有危险。”
莲垚一把又将人拽了回来,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在榻上安抚好:
“阿楹能有什么危险?刚刚还在隔壁看书呢!”
莲垚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为了让他安心,她还是第一时间叫来了隔壁正看画本的常楹。
孩子好端端在他眼前站着,嘴边还有偷吃点心留下的残渣。
秦东意神色一顿,耳边铃声未绝:
“你的银铃在何处?”
常楹心里一咯噔,这才小声答:
“我,我给楼画哥哥了……”
这话一出,屋内陷入一瞬诡异的沉默。
秦东意眼前蒙上一层血色,随后脸颊似有温热液体淌过。
他下意识抬手碰了一下,随后垂眸看去。
满手猩红。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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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四溢。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满室洋洋暖意。
药香中夹杂着树木草地泥土的清新气味,偶尔还能听见微风刮过湖面的声音,以及树上鸟类婉转的叫声。
榻上的人睡颜恬静,眉目温柔,双眉却是轻轻皱着的。
他身上很冷,就算阳光晒在他身上也无法为他带去暖意。
他耳边是嘈杂的哭嚎。
有人有妖,有男有女,有成人也有婴孩。
各种声音叠在一起,最终被一道含怨的女声盖过:
“去死。”
楼画猛地睁开眼,他呼吸有些急促,眸里猩红未散。
他直直望着屋子木质的天花板,随着呼吸的缓和,他眸里颜色也消退了些,最终变成平日里的暗红色。
楼画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基本都已愈合。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是谁的,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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