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眉老道示意众人安静,自己算个表率,起身问魏长珏道:
“楼画此人疯癫难测又心狠手辣,修真界苦其久矣,留他一天便一日难宁。您清阳山修士众多底蕴深厚,但我等旁门小派耗不起,此一事,还请魏掌门给我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魏长珏看他一副咄咄逼人模样,有些为难。
秦东意作为现今修真界第一人,他的伤势自然不能被外人知晓,更不能将他现下需要楼画身上的血来续命一事说出去。
若真如此,别说影响会有多大,光外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清阳山淹掉。
但魏长珏为人温吞,嘴又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安然品茶的莲垚长老。
莲垚瞥他一眼,这就重重置了茶盏,理理衣袍站起身来:
“林宗主,若我记得没错,前几日暗香谷攻我清阳山时,我们的弟子曾经去过贵宗请求驰援,但贵宗以人手不足为由拒绝了我们。现在说句不好听的,楼画是我清阳山的俘虏,我们爱怎么处置都是我们的事,同你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你又哪来的脸面站这指手画脚。”
莲垚是出了名的泼辣,白眉老道被她气得涨红了脸,“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
倒是一旁看起来有些憨厚的黑胖道长笑眯眯站出来缓声道:
“我们此来自然不是指手画脚的,只是想听听贵门对此事的解释,若能令人信服,咱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一片附和之声。
正在此时,议事殿门口出现一道修长身影,原本的嘈杂乱声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秦东意眉眼清俊,气质温和,但身上总是自带一种属于强者的压迫感。
他行至众人前,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淡淡开口道:
“留下楼画自然是有原因,暂时不方便告知。但清阳山定会处理好此事,不会为诸位添麻烦。”
“疏月君,你说得轻松,我们可却要赌上山门上下的命来信你,毕竟谁也不想当第二个怀杏阁。”
白眉老道捋捋胡须,阴阳怪气道。
秦东意修为虽高,但在外人眼里向来是个温和性子,这让白眉老道有了些底气:
“三百多年前就是你将楼画带回的清阳山,后来楼画半妖身份暴露,也是你执意要留下他,说他本性不坏。然后呢?我说一句,这祸害的出现,疏月君功不可没,没错吧?”
秦东意垂着眸子,掩去其中神色。
他微微皱眉,刚准备开口,却又被老道打断:
“当然,我也不是怀疑疏月君你的实力,但杀人容易救人难,你救不了天下人,不如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白眉老道眼睛骨碌一转,又道:
“而且,谁知道清阳山留着楼画,是否是同他做了某种交易,又或是觊觎他身上某些天材地宝?毕竟谁都知道楼画曾是清阳山弟子。所以说啊,流言最是诛心,若贵门不想毁了清誉,最好还是公开透明一点为好。”
听见这话,秦东意微不可查地轻挑眉梢,抬眸看向他,神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