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的景象,也是你愿意看见的吗。
秦东意微微皱眉,几乎是有点麻木地接过了戊炎递过来的碗。
这碗血一直被戊炎用灵力抱着,甚至还带着楼画的体温。
血腥气下,似乎还掩着他身上淡淡的晚香玉味道。
秦东意仰头将其尽数饮下,随后丢掉了那只被染上猩红的玉碗。
有几滴血随之落在雪地上,像是开出了艳丽的花。
跪在地上的人站起来了,齐刷刷对他行礼,感谢他为天下苍生做出的选择。
秦东意却面无表情,仅十分微弱地点点头,随后便再次回屋合上了们。
院里的人纷纷赞叹着疏月君的行事,陆陆续续离开了。
梧桐树上的麻雀则拍打着翅膀,落到了竹屋半开的窗户边。
一声闷响。
麻雀探头看去,只见那一片烟青在昏暗室内显得更暗些许,衣摆铺开在了地上。
秦东意一手扶着桌檐,脸色苍白,止不住地呛咳着。
他体内应龙息受到龙髓的安抚,逐渐平静下来,但他心脏的位置却传来一阵钝痛。
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子一下一下磨着,将痛苦放至无比漫长。
秦东意将心口处的衣料抓得凌乱,半晌,他低头吐出口血来。
不知是楼画的,还是他自己的。
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秦东意抬手,缓缓擦去唇角血迹。
“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与疏桐院相隔甚远的山牢内,应龙的声音在楼画脑海中响起。
楼画习惯性弯起唇角,但很快便顿住了。
他微微皱眉,看着秦东意的模样,竟有些笑不出来,索性切断了与那麻雀的联系,眼不见为净。
“当然,他离不开我了,我不该高兴?”
话虽这样说,但楼画这模样却全然看不出快意。
甚至,他有点不那么舒坦。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最好的发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楼画想不明白,他从地上站起身,在结界内转了两圈。
他不大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便想杀人。
楼画深吸一口气,他突然很想摔些东西,但这山洞太过空旷,一时连可以下手的物件都没有。
这让他本就不怎么晴朗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于是,他当即抬手重重一拳击于山壁。
“秦东意你个死病秧子!”
楼画眸中一片鲜红,他不顾骨节处砸出来的伤,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又冲山壁挥出一拳。
这一击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那一瞬间,山洞内上百道禁制齐刷刷碎裂,瞬息过后,整个山壁都随之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