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鸽并不想告诉他们只要画了红圈手环上就会出现伪装者标记的事,她好奇地看着,想知道这群人会怎么选。
中年人画完,拉过旁边躺着的那个黑T恤的胳膊。
黑T恤的腿被裴寒踹断了,胸口也重重地挨了两下,半死不活的,好像昏过去了。
中年人也帮他在手腕上画了个圈。
有别人试试探探的,问中年人要笔,往手腕上画圈。
开始时这些人还都在犹豫不决,随着倒计时一秒一秒地往前走,想画圈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由没几个人肯画,演变成一场争先恐后抢夺那支记号笔的混乱。
嘈杂声中,宁鸽听见了广播里传来陆镌的声音。
“这里是车尾广播。很简单,给每个人都画上红圈是最好的出路,”他说,“问题是怎么说服大家。毕竟,扔一个人下去要容易多了。”
宁鸽心想:说什么服,打服就行了。
陆镌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声了。
在倒计时跳回零之前,车厢里所有人终于都在手腕上画好了红圈。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五个面具人出现在车门口。
他们上了车,其中领头的一个用面具后的眼睛扫过全车厢的人,问:“伪装者还活着吗?谁是伪装者?”
宁鸽拉开手环,把腕上的红圈给他们看。
“还有我。”裴寒说,也拉开手环。
欧文拨开手环带子,笑嘻嘻地对着他们晃了晃手臂。
车厢里其他人回过神,也全都纷纷给面具人看红圈。
全车厢的人都有红圈。
面具人低下头,检查了一下门口的人的手环,未置可否,沉默着。
一秒。两秒。三秒。
被裴寒打断了一条腿,一直躺在地上的黑T恤不知什么时候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忽然出声。
“他们都是作弊!我举报!他们的圈都是自己用记号笔画出来的,全都是假的!!”
宁鸽:“……”
黑T恤努力往面具人脚下挪,“只有我没想着作弊,我老老实实遵守规则,我手上的圈是昏迷的时候,他们非要给我画上的!”
他剥开手环,把下面的圈露出来,使劲去擦记号笔的红色。
当然是擦不掉。
面具男低下头,用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他。
黑T恤急了,“真的!全车厢都在作弊,就我没想着作弊,他们这些合伙作弊的都应该出局,只有我应该过关!”
皮肤上的记号再怎么使劲也擦不掉,他急疯了,一口咬在胳膊上,把那个红圈连同皮肉一起扯了下来。
这一口下去,面具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