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小旅馆生意并不好——贴这种海报生意要是能好就奇怪了,宁鸽坚持要撕掉,但是海报贴得太结实,一撕就坏了,哥哥舍不得,最后折中的办法就是糊起来。
还是宁鸽亲手用报纸糊上的。
这记忆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宁鸽脑子里有这么一段。
裴寒伸手去揭报纸。
“别。”宁鸽拦住他。
裴寒回过头,满眼写着“怎么了?”
宁鸽吃完笋尖了,又拿出串着萝卜的小棍,“我在吃早饭,万一下面遮的东西影响食欲怎么办?”
海报不好看,宁鸽不想看见。
宁鸽补充,“至少等我吃完。手环让我们休息,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好好在这里休息,不好吗?”
裴寒轻轻挑了下眉,居然真的收回手,就近坐在床上。
房间不大,只有两个人和一张几乎占掉全部面积的大床,气氛暧昧。
也不算太暧昧,因为空气中弥漫着关东煮的味道。
宁鸽在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下,隔着大床,遥遥地举了一下手里的纸杯。
“来一串?”语气毫无诚意。
“谢谢,不用。”裴寒拒绝了,他看了宁鸽一眼,忽然问:“新手?”
宁鸽嗯了一声。
别人都不觉得她是新手,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宁鸽低头专心对付关东煮,却直觉地觉得有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不动。
宁鸽猛然抬头,看到裴寒稍微转了一下头,正在打量旁边的墙壁,仿佛墙壁上有花。
宁鸽手里举着萝卜,边吃边盯着他瞧。
他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还挺下饭。
就着他吃完萝卜,再来串鱼丸。
宁鸽的眼眸黑得发沉,一般人被她这样盯着,都会发毛。
裴寒没有和她对视,不过也不像在犯怵,他坚持着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空墙,最后终于撑不住,向后面的床头靠了靠,闭上眼睛。
宁鸽这才收回目光。
到处都很安静,什么事都没有,也许手环说的“休息”,就真的是让大家休息。
宁鸽消灭了全部关东煮,刚放下杯子,就听到隔壁传来争执的声音。
“有人要撕报纸。”裴寒睁开眼睛,低声说。
宁鸽也听出来了,隔壁202好像是那个胖胖的中年人和一直小心翼翼的格子衬衫男,中年人非要看看报纸下面藏着什么,格子男却不太敢。
隔壁吵了一会儿,忽然安静了。
没安静一分钟,就传来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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