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正黯然自家老爷随手就将她借了出去,闻言动容道:“多谢夫人垂怜。”
刘氏笑道:“客气甚么,对了,你可有名字?”
那妾道:“知县老爷唤我青翠。”
刘氏赞道:“好名字。”停顿了一下,嘱咐青翠道,“你先去歇息一阵,晚上好服侍少爷。”
青翠羞怯垂了眼,埋下头,袅袅婷婷地跟着媳妇子走了。
她一走,刘氏板下脸,冲身后的张六娘道:“晚上叫三郎不要歇你那儿了,到偏屋去睡。”
张六娘垂在一边的手一紧,半晌轻声道:“……知道了,娘。”
听他叫“娘”,刘氏心骤然一软,例行公事地安慰道:“你别太忧虑,这妾是借来的,生了儿子也爬不到你头上,不用担心三郎对她上心,而你以后若是生了儿子,照样是嫡长子,地位不会动摇。”
张六娘低着头,声音依然很轻:“六娘省得。”
刘氏颇感欣慰,握住他的手,和颜悦色地说:“省得便好。”
当天傍晚,李三少与李大人一起用膳时,后者想起发妻的叮嘱,对李三少道:“今夜去偏屋睡。”
李三少心里念着张六娘,没听清就嗯啊一声,末了回过神,问道:“为何?”
李大人道:“问你娘去,她要求的。”
李三少倍感困惑,却碍于礼仪不好继续问下去。用完晚膳,他只来得及找张六娘简单说了会儿话,便被丫头强请去了偏屋。
没跟六娘说完话,李三少心里很不高兴,但被叫去偏屋是父母之命,他不敢违逆,只得闷闷地坐在那里,等着看有甚么花样。
好半晌,只听“哗啦”一声珠帘响,接着一片柔柔的、软软的裙角移至了他身边,李三少还未反应过来,一双如水葱般的手便顺势搭在他肩上,只见手的主人青翠含羞带怯地觑着他:“三少爷……”
“……”李三少道,“你是谁?怎地在这?”
青翠道:“我是夫人借来的妾。”她仿若无骨地依靠在李三少身上,声音虚虚的,浑不着力,“来给三少爷生儿子的……”
“夫人?”李三少心里突然很不高兴,“我夫人从未对我说起此事。”
青翠嗔道:“不是少夫人啦,是李夫人。”
李三少愣了愣,道:“我娘?”
青翠笑着应了一声,埋下头,用莹白水嫩的指尖一挑,解开了李三少的衣扣。
李三少虽不觉得有个妾是甚么大事,但他一想到自己要被这女人压,就感觉怪怪的,一把扫开青翠的手,冷冷道:“我不需你服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