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傅这位兢兢业业的卷王重新开始焕发出了生机。
对于外朝上的事情,杜若离一个字都没问,只推说生产时伤了身子,在椒房殿照顾公主。
皇帝起先还没觉得不对劲儿,全然沉浸在我上我也行的虚假快感中,直到小公主快要百日的时候,他午后往椒房殿去用饭,还没进门,就听里边儿言语声夹杂着婴孩的欢笑声,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皇帝心绪微动,进门之后帘幕一掀,便见肉呼呼的胖墩儿公主趴在软绵绵的毛毯上,抓着一串珠子高兴得呀呀大叫。
杜若离坐在一边儿,笑容温柔的朝她伸出手:“阿宣,到娘亲这儿来——”
胖墩儿啊啊叫了两声,艰难的支撑起胖嘟嘟的小身子,朝母亲的方向翻了个身,也不知是不是觉得累了,抱起自己的小脚丫就往嘴巴里送。
杜若离看得失笑,很宠爱的把她抱到怀里:“小笨蛋,不能吃脚呀。”
胖墩儿呜呜的出声,傻乎乎的笑,埋脸在母亲怀里,依恋之情显而易见。
皇帝陡然生出一种空落落的委屈和遭受背叛的愤懑来,心里边酸得都要拧出汁子来了。
丑家伙你在做什么?
妈妈在这里啊!
这时候杜若离瞧见他了,莞尔轻笑,叫怀里女儿转过脸去看他:“是父皇来了哦,阿宣。”
她柔声教胖墩儿公主:“那是父皇。”
皇帝脱掉脚上靴子,热切的向前迎了两步:“丑家伙,快来!到父皇这儿来!”
孩子才刚百日,哪里能认得出那么多人,最亲近的必然是生身母亲,再之外便是乳母和朝夕陪伴着的保母、宫人们,皇帝这个早出晚归的亲爹,妥妥的得排在这些人后边。
皇帝手伸了过去,胖墩儿公主压根不想找他,小脑袋依恋的靠在母亲怀里,舍不得挪窝儿。
皇帝急了,再近前去抱,她吓了一跳,“哇”的哭了出来,小手挣扎着死死的拉住了娘亲的衣襟,抗拒不已的蹬着腿。
皇帝要心疼死了,既茫然,又无措,受伤道:“怎么不找我呢?丑家伙……”
从前你但凡有一刻钟见不到我都不行的啊!
杜若离温柔的哄着孩子,抚着她稚嫩的肩背,又劝慰他说:“大抵是见得少了,不够熟悉吧,早晨她还没醒,你就走了,等你回来,她又睡了。”
皇帝心里边难过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第二天哪儿都没去,专心在椒房殿里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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