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罪该万死,求圣上赎罪,求王爷赎罪。”
她做事细心严谨,从不出意外,才受到福公公提拔,得到在殿前伺候的机会,如今也是被吓的狠了,才会如此失态。
萧云衍的眸光沉了下来,他抬手搭上楚景容的后颈,宽厚的掌心将烙伤整个遮住,在用指腹轻轻磨蹭两下后,萧云衍将楚景容的立领整理妥当,厉声道:“退下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听到这话,那宫婢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谢恩,弓着身子退出宫外。
萧逸蘅使了个眼色,让自己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去给萧云衍添酒,转头便吩咐福临海;“去,把怜儿唤来。”
福临海识趣的应了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怜儿前来伺候。
这个人,萧云衍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皇兄南巡时救回来的女子,性格讨喜,皇兄便放在身边做了贴身丫鬟。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萧云衍的目光落在怜儿身上,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剑眉拧起,眸光瞬间凛冽。
怎么会是他?
当初襄亲王身中醉光阴之毒,在乾坤宫昏迷不醒,怜儿初见萧云衍,就意识到这个人是救他于水火最后又被他反咬一口的恩人。
他知道自己的性别,知道自己的秉性,怜儿生怕自己精心经营的谎言被揭穿,从那之后便一直有意无意的躲避着。
可纸包不住火,他一直跟在当今圣上身边,萧逸蘅又是萧云衍的皇兄,他可不能躲藏一辈子,早晚会被发现端倪。
与萧云衍初次相见,距今三年有余,怜儿身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他本来心存侥幸,盼望着萧云衍认不出他来,但在余光观察到襄亲王的反应后,一颗心凉了半截。
楚景容察觉到萧云衍的敌意,凉薄的目光随之落到怜儿身上,轻声问道:“二郎,怎么了?”
萧云衍将视线收回来,没有选择当场发难。
欺君之罪肯定要向皇兄禀告,但不能是群臣聚集的当下。
“无事,等晚点宴席散了,我与景容细说。”
一场晚宴,萧云衍的眸光总有意无意在怜儿身上扫过,生怕这个毒人对皇兄不利。
待宴席一散,萧逸蘅径直回御书房歇息,萧云衍拉着楚景容,起身跟上,却在去的路上,被中途出现的怜儿拦了下来。
萧云衍刚想动手,却见怜儿当着他的面,扑通一声跪下了。
“恩人,当年之事,是怜儿做的不对,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放怜儿一条生路。”没有刻意捏着嗓子,独属于少年雌雄难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让楚景容的柳眉紧蹙。
当年之事?多当年?什么事?
“二郎,你可有事瞒我?”楚景容的声音冷了下来,萧云衍来不及处置怜儿,先拉过楚景容到一旁的凉亭坐下,耐着性子解释道:“景容别误会,你还记得三年前吗?从五毒谷回来之后,带回许多身中杂毒的百姓,他本应是其中一个,可是……。”
萧云衍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楚景容的脸色却不见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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