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恨不得将怀中之人拖起来一顿毒打……
“楚景容!楚怀瑾!又这样?你为什么又这样?”萧云衍愤而低吼,若不是楚景容后颈上还带着伤,萧云衍真想扼住他的喉咙,就这样掐死算了,一了百了。
“你到底为何这般狠?对别人狠也就罢了,为何对自己也下得去手?楚景容,你没有心!你是不是没有心?!”
“你这个毒……毒夫,新婚燕尔,我就该休了你,我合该休了你。”
楚景容被萧云衍恨不得咬死他,又实在拿他束手无策的恼恨模样逗乐了,他的回应气若游丝,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双唇青白,额上也沁出冷汗,疼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既然……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它了吧?”
楚景容说一句话都费力,要轻轻喘息几口,才能提起说下一句话的力气:“身上……带着这个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可能离开你了。”
“毕竟……没人敢收留,襄亲王的……私奴。”
字字句句,宛若在萧云衍的心头上剜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这人是一国帝师啊!是百姓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神明!是他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的金镶玉,怎么能这样贬低自己?怎么能为了他一介凡夫俗子做到这一步?
楚景容提起周身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支撑起身子,凑到萧云衍耳边,低声细语,宛若情人般软哝呢喃:“二郎,我爱你,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说完这句话,楚景容倒在萧云衍怀中,终是疼晕了过去。
将怀中之人抱紧,萧云衍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他现在对楚景容是又爱又恨。
眼底划过数不清的纠缠挣扎,萧云衍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被逼迫着,将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重新交付到楚景容手中。
“我相信了,再也不会怀疑了,往后余生,就算你手执利刃,亲手刺进我的胸腔,我也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会那样做的。”
说着,萧云衍将楚景容打横抱起,轻轻放置到一旁的软榻上,同时吩咐门外伺候的下人,赶紧去皇宫请太医过来。
老太医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多少次,被骑马的侍卫拎进王府了,上一次是帝师受了严重的冻伤,这一次,老太医老眼昏花,没能看清房中景象,等到走近后,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
造孽!造孽啊!
“王爷,恕老臣直……直言,您就算对这桩婚事再不满意,对帝师多有不喜,也……也不能动用私刑啊!”
这个老糊涂!一国帝师,武功盖世,谁敢?谁又能对他动用私刑?
萧云衍闻言,深沉的眸光落在老太医身上,沉默半晌后,无力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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