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来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看到梁头双燕,鸳鸯戏水,心里更是发苦。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总算在两年半后,夏军投降,边关稳固。
楚景容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头既喜悦又酸涩,复杂到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既然边关安定,将士们就可以班师回朝,宫中圈养的信鸽飞了出去,问大军何日来归?
楚景容心心念念的等待着回信。
几日后,信鸽又盘旋着飞了回来,扑腾着翅膀落到楚景容肩头上。
他拆下信鸽腿上的竹筒,急忙打开浏览。
乍一看是萧云衍的笔迹,楚景容满心欢喜,可在将信中内容一眼扫完后,便只剩下满腹悲凉。
寥寥几个字:“夏军虎视眈眈,臣愿死守边疆,勿念。”
萧云衍不愿意回来……
哪怕已经鸣金收兵,大获全胜,他宁在在那塞外苦寒之地受苦受罪,也不愿意回来。
就这么狠的心?连回来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贝齿咬紧下唇,楚景容的指尖微微颤抖,恨不得将面前这封回信撕成碎片,几番用力,终究是没舍得。
“萧云衍,回不回来,由不得你。”说完,楚景容红着眼尾,拂袖回了尚书阁。
接下来的每天早朝,诸位大臣像是中了邪,一个个慷慨激昂,言辞凿凿,目的只有一个,让襄亲王爷班师回朝。
萧逸蘅看了一眼许久不来上早朝,一来就高站明堂的楚景容,心里明镜似的,定是这人搞的鬼。
可一来他抓不着证据,二来他也不希望云衍在边关受苦,便心甘情愿做了傀儡,任由楚景容操控,将调令一封封的发了出去。
可每次,萧云衍总能找到理由回绝,最后干脆拖上十天半个月才回信,传令兵接连三个月奔波在皇城与塞外的黄沙路上,整个人被折磨的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楚景容每次听到那些荒唐的理由,都气到脸色发青,他将萧云衍的后路一条条的堵死,就看那个人还能编出什么理由,还能强撑到什么时候?
本打算就这样耗下去,可这次传令兵回到皇宫,带来的口信却与以往都不相同。
不关夏军,不关边关,而是……
“回禀圣上,王爷在塞外救下一重伤的女子,如今那女子伤势未愈,王爷说不方便舟车劳顿。”
话音落下,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大臣彼此相视一眼,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将探寻的目光落在楚景容身上。
楚景容闻言,有了一瞬间的茫然,他像是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失神的追问一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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