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又变的不善言辞,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经过这几个月相处,萧云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笨嘴拙舌,偶尔也能说两句花言巧语哄楚景容开心,之所以故态重萌,是因为他真的不擅长应对楚景容的怒火。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们箫家是什么意思?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敢搁这里跟我信誓旦旦?”在气头上,难免出口伤人,楚景容不想继续争执下去,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滚出去。”
滚这个字眼,无数次在楚景容的嘴里听到,萧云衍胸口刺刺的疼。
箫家人不是不要脸面,不要尊严,只是情到深处,愿意包容所有的伤害。
兜兜转转,又回到远点。
逼迫楚景容下嫁,本就是他的错,无论被提及多少次,他都只能赔罪,没有反驳的立场。
心底生出无处下手的无力感,楚景容现在就像只刺猬,萧云衍想安抚,却只会被扎的鲜血淋淋。
“那我晚点再过来,这花放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让青梧换块冰盆。”萧云衍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前脚刚跨过门槛,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背对着楚景容叮嘱道:“你畏寒,记得不要靠太近。”
结果话音刚落,楚景容袖袍一扫,连花带盆扔了出来。
喀嚓声响起,冰碎了一地,纯白色的雪莲擦过地面,花瓣伤痕累累,染上污浊。
这花本就不该在这个时节,在这个地点绽放,是他强求,如今这番模样,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了。
一番心意,换来不屑一顾。
大门在身后关闭,萧云衍在紧闭的房门前盯着那朵花站了许久,估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堪堪回神。
低声朝青梧吩咐一句:“收拾了吧。”萧云衍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青梧看着王爷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只觉得心头酸涩。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被冷言冷语的轰出来,也要心灰意冷了吧。
王爷是大周国数一数二尊贵的人物,在自家公子面前,竟比他这个做奴才的还要拘谨卑微。
可青梧还是小瞧了萧云衍的执着,他没那么容易心灰意冷。
最差不过是从头再来,大不了再追一遍就是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相信他这次能做到更出色。
然而萧云衍没有想到,这一次关上的大门,再没有为他敞开。将他跟楚景容隔绝成两个世界,一个留在了往昔,一个奔向了将来。
入夜时分,萧云衍来到楚景容的屋外,却发现大门紧闭,窗户紧锁。
他敲了敲门,屋内静悄悄的,没人应。
可萧云衍知道,楚景容没有睡,因为那盏琉璃灯还没有熄。
“景容……你还生我的气吗?”
“景容,不是我做的,你不要相信他,能不能,选择相信我?”
“我从未想轻辱你,可我也知道,曾经做下的错事让你为难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