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地运转起逐渐恢复工作的大脑,想到自己昏迷前他和吴筝言的说话声,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句道:“吴筝言呢?”
见对方一醒来,不仅不关心自己,也不关心肚子里的孩子,许灵卿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但想到江雪坞现在还怀着孕,他到底没呛声,忍下心底的那口气:“你摔下来之前他下意识用手接了一下,虽然没接稳,但手还是被撞骨折了,疼的哭了一路,我让他去骨科检查了一下。”
“还好,中度骨折,没搞成残废。”许灵卿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话里醋味有点重,慢半拍地移开视线,开始找补道:“他刚刚过来看了你一眼,说要陪你,但我让他回去了。”
“.........”
刚听到吴筝言要留下来陪自己的时候,江雪坞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又听到对方已经回去的消息,江雪坞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许灵卿的决定从来没有这么深得他心过,毕竟吴筝言在他身边一秒钟,他便觉得危机如影随形:“谢谢。”
“.......不谢。”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身形一僵,不约而同地尴尬住了。
空气中似乎都变得凝滞粘稠起来,压的人心头一沉,张不开口。
毕竟做了三年的同床夫夫,两个人虽然没到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地步,但像现在这么生疏,还是头一回。
许灵卿没有江雪坞那么能忍,实在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氛围,率先移开眼,硬邦邦地问道:“饿不饿?”
毕竟江雪坞现在是一人吃两个人消化,会饿也很正常。
一想到吃,那种翻江倒海般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江雪坞本来想问问许灵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闻言不自觉被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觉得没什么胃口,于是便孩子气的躺下了,摇了摇头:“不想吃。”
是不想吃,不是不饿。
做了三年夫夫,许灵卿知道江雪坞起居比谁都要精致,吃穿用度一向挑剔,寻常的东西,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许灵卿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好脾气地容忍了江雪坞的孩子气,从一旁的饭盒中拿出几样餐盒,摆在了江雪坞的面前。
这都是他在江雪坞睡着的时候,回家亲手做的。
江雪坞却误以为这是许灵卿从外面叫的饭菜,悄悄地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用沉默表示抗拒。
许灵卿默了一瞬,强硬地掀开被子,伸手去挠江雪坞的敏感点:“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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