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告诉我,他的嗓音微微发抖,怎么样你才愿意回到我身边。
他的难过和悲伤显而易见,这种负面情绪出现在他身上,久违地刺痛了她,虽然只有十分短暂的一瞬间。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好话赖话都说了,一切牌面都清楚明白地朝天摊在眼前,可他还是不愿意跟她一刀两断。
再拒绝一次、两次、三次又有什么用呢?
他简直就像中了魔障,没有尊严了一般。
她想,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轻易偃旗息鼓的。
这时候,服务员将蔬菜沙拉端了上来。
她转移话题,先吃东西吧。说着,拿起了叉子。
周任盯了她一会儿,问,带你去吃点别的?
没事。她摇了摇头,点都点了,别浪费。
他自然只能妥协。
她指挥道:你坐对面去。
本来位置就不大,他非要挨着她坐,挤得难受。
周任一言不发,乖乖听话,起身坐到了她对面的空位上。
两人不言不语地吃完了这顿饭,全程只有刀叉碗碟碰撞发出的细微响声。
韩译萱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坐直了身子,看向对面。
刚才你问,怎么样才愿意回到你身边。她轻轻启唇。
闻言,周任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直起腰,正襟危坐。
我大学追了你两年,你跟我交往了快三个月,然后在美国我又追了你两年,我们交往了三年,你要跟吕先芝结婚,我们就分手了。她平铺直叙,仿佛话中人并不是她一般,我没记错吧?
不等周任回答,她掰着手指头继续算了下去,分手到现在过了将近一年,加起来一共八年零三个月我算的,对吗?
对。周任开口,声音有些发涩。
原来她跟他,进入彼此的生命已经八年多了。
好漫长的一段时光啊,韩译萱默默地想,儿童足以长成少年,少年足以立业成家,青年人也足以生出白发了。
她阳台上那娇生惯养的水培郁金香,在这八年余里,也断续开落过好几回了。
收住思绪,她说,八年零三个月,其中有四年都是我追在你背后,这样吧,换成你来追我,不要再以我的未婚夫自居,不要干扰我跟其他人的正常来往,如果你能坚持,四年以后,只要我感到有一点点喜欢你,我都会再一次跟你交往。
当然,只是交往,不代表就此托付终身她在心里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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