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还手之力,节节溃败,溃不成军。
大脑似乎失去了运作的能力,周任唯有痛苦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韩译萱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肩膀,一言不发。
她知道他会感到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原本她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选择打开能够释放魔鬼的匣子,然后旁观他的痛苦。
但那些话说出口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看着他略显扭曲的脸庞,她心中竟然有一种嗜血的残酷快意。
听说杀人是一种会上瘾的事情,只要第一刀下去刺破皮肉见了红,后头便会跟着一刀又一刀的下去,根本刹不住。
原来,用言语杀人也是一样。
她知道他爱她,她看出来了,他没有骗她。
她清楚明白地意识到这一点了。
于是她手里就有了刀。
好可笑,她和周任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在那阵快意之后涌起的,是莫大的悲凉。
再睁开双眸时,周任的眼底已经血丝密布,一片猩红。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发了狠,用力将她推倒在旁边的床上,左手五指顺着插-入她的鬓发,垫起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如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那你是大错特错。他靠近她,与她鼻息交融,神情称得上有些狰狞,嗓音也哑得可怕,我他妈根本不在乎。
说完,他便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攻城略地,是一场带着血腥味的亲密。
韩译萱用尽全力地推开了他,气喘吁吁,死死盯着他。
她一头黑发散乱如翻卷的乌云,眼底隐约有泪。
别自欺欺人了,你很在乎。她说。
几乎没有男人会不在乎。
睡过多少女人是他们胸前光鲜漂亮的军功章,但跟多少男人上过床却好像成了女人的羞耻,把她们永远地钉在示众的牌子上,人人皆可唾面。
男人向来都是这样的,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她不认为周任会是例外。
你走吧。她再度开口。
他却死死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我不走他喃喃地说,不就是睡了几个男人吗,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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