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不是净化心情吗。”男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晕着细碎的光晕,明亮又温柔,“想让小阿宁开心。”
/
迟宁带着薄知聿坐在大礼堂的第一排,这基本都是校领导或是什么重要人物坐的位置,她也没多想,反正以她的成绩薄知聿就是想做讲台上都没人敢有意见。
老朱从后台急匆匆地过来,“阿宁啊,原来你在这儿,让老师找了大半天。怎么样,临时稿子想好了吗,大概还有五分钟咱就要上台。”
从刚才到现在也不过十分钟,迟宁脑海下意识上演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幕,他们都有父母安慰了,怎么她还得上去安慰他们。
她沉默片刻,“我忘了。”
“忘了也上去试试。”说着,老朱就想拉住她的手往后台走。
掌心还未触碰到,“啪”的一声尤为响亮。
老朱吃痛的伸回手。
少女被人安全地护在身后,小圆脸乖乖仰着,好像还未反应过来的兔子。
薄知聿眼尾稍勾,漫不经心道:“我们阿宁不是很想上去呢。”
老朱一顿,他也真的没征求过迟宁愿不愿意,“可是大家都准备好了……”
“那就让他们别准备了。”薄知聿散漫地睨了眼,“——不行?”
男人的眼眸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的,却看得老朱一身鸡皮疙瘩,他下意识退了两步,连连点头,“行……肯定行……”
迟宁看着老朱仿佛在躲什么妖魔鬼怪的步伐,轻轻扯了扯薄知聿的衣角,小声道:“我去也可以的。”
薄知聿顺势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
男人的掌心宽大,指腹伴着薄茧,在初冬也是温热的温度,莫名的,很能给人种安全感。
迟宁抬眸,对视上他的眸光,浅色的眼瞳温柔又耀眼。
他的声音缓缓落下,像是在哄着小朋友,温柔至极。
“我们阿宁不愿意的事情,可以都不做。”
大礼堂嘈杂交错的声响还未安宁,男人的声线却径直地传达到她的心底。
迟宁沉默片刻。
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就好像老师们找她去讲授、分享竞赛经验,演讲等没完没了的废话,也没有人问过她一句愿不愿意。
她爸妈来让她去劝迟星衍的时候、去考第一的时候,也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每个人对她,都像天生就该是如此。
迟宁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有太多情绪波动的人,可听到他现在这句话,被麻木掉的神经好像渐渐有了点触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