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救了那个女孩吗。
还是因为帮那些女孩们找到证据。
不是。
他只是错在没有人爱他。
所以才会在刺进薄明第一下的时候,大量的人冲进来,很多双手把他掐在地上。
所以才会在漫天闪光灯对着他照的时候,不忘频繁说着那些质问,“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父亲下此毒手。”、“今天是你第一次犯罪吗?”、“请问你还有良知吗?”。
所以才会让舆论抢走他所有的氧气,出门时所有人指着他说畜生,网络上花样百出不带重复的骂名,心疼薄明,请求他死刑。
所以,他从那天救人开始,他便被锁在在那间狭小的地下室。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好多人看,好多人听,好多人骂,可从未有人来救他。
暴雨砸在他的脸上,他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车表的时速缓缓降低。
薄知聿弯了弯唇角,笑意温柔。
不对,也有个小朋友来救过他。
晃一晃,就走了。
如同那个梦的结局,她总会受不住这样的反复无常,这样乖张暴戾的他,早晚都会厌弃。
就像他经历过的那样。
假的。
这世上的人,可太会骗人了。
雷声乍现,大雨即将倾覆这座山头。
“薄知聿——”
声音很熟悉,喊得太用力嗓子发哑。
黑暗席卷,少女的睡衣被暴雨打湿,长发歪七扭八地贴着脸,凌乱得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他眼瞳睁大一瞬,停了车,却又只是冷眼看着。
“回去。”
“一起回去。”迟宁声音很冷静,“现在是暴雨,以你刚才的车速,如果轮胎打滑、或者是你反应慢一拍,你就会出车祸。”
薄知聿嗤了声。
“我让你回去!”
迟宁分毫未动:“我说了,以你的状态不能再开车。薄知聿,下车!”
“迟宁,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听不懂人话的是你。”少女突然走到他的车前,正中央的位置,山道狭窄,要真想通过,只能撞飞她。
“阿宁——”白涂仓惶下车,扯着她,“放弃吧,阿聿他自己有分寸。你这么拦着,他真的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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