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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下吧。”缪存说:“我想跟你再坐一会儿。”

林助理怪可爱地瞪了下眼,眼珠子转了一圈,轻手轻脚识趣地走了。她也不知道缪存有无发现这其实是兄弟二人。

骆明翰不敢轻举妄动了,咳嗽了一声,在沙发上端正坐好。

两人长时间没有说话,缪存手撑在沙发上,深深地陷出一个掌印。他凑过去,闭上眼睛在骆明翰的唇角亲了亲,继而睁开眼,近在咫尺地望进骆明翰的眼底,如此的眼神交流不过是转瞬,他又乖巧地闭上了眼,感到骆明翰主动吻住了他。

古典座钟的秒针发出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缪存后来坐进了骆明翰的怀里,被他两手拥着,吻得衣衫都被揉皱。

他再度回去上课时,嘴唇红润微肿,一看就没干好事。周教授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要解决的难题是什么了。”

“是什么?”缪存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他希望周教授能为他指明。

“我不能说。”周教授跟他卖关子。

每次过来时,路虎车就停在医院的露天停车场上。骆明翰落座进去。大衣被摔下,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结,又点起烟,扶着方向盘很长时间没有动作。

一种背德的扭曲的负罪感侵蚀着他。

又如鸦片般蛊惑着他。

即使他心知肚明自己在偷窃着属于骆远鹤的亲吻,即使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替代品,他也无法控制,甘之若饴。

他这么卑劣,灵魂拖着身体往地狱里沉没。

他第二天又去了。

第三天亦如此。

第四天,缪存还未出来,反倒是骆远鹤突然提前到了。

场面太过怪异,连林助理都不知道该如何寒暄好,只能灰溜溜地贴着墙走出房间。

兄弟两个的话远比原来生疏。

“不要趁他生病就欺骗他。”骆远鹤的话很客观,但不中听,像在骆明翰的心里撒了一把尖锐的图钉。

他看着骆明翰,态度其实并不强硬,更没有带刺,而是陈述一个事实:“如果缪缪能分辨得清你和我,他会知道你骗他,如果他一直分辨不清,你的欺骗就更自私。”

“等他病好了,我就会彻底消失。”

骆远鹤对他这句话不置可否,想了想:“缪缪最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你如果实在放不下,可以尝试告诉他你叫骆明翰。”

“都想起什么了?”骆明翰眼睛一亮,心里却是一沉。

他的期待、紧张、害怕,都化为一种不易察觉的狼狈的不安,被骆远鹤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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