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身体一僵,却并没有剧烈地拒绝他,也未迎合。因为骆明翰没有给他任何迎合的余地。他封住他的唇,舌尖探入,汲取着吮吸着他所有的气息、他上颚所有的痒、他舌尖所有的甜。
甜中掺入难以言喻的苦涩,缪存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睁开眼。
这是……骆明翰的眼泪?
他为什么哭了?
他真的已经喜欢到了这个地步?缪存心里一股激烈的抗拒,手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骆明翰推得一个趔趄,双眸充满震惊地看着他,继而用手背狠狠抹了抹唇。
骆明翰笑了笑,那行眼泪在亮堂的灯光下并不真切,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哭。
他转身离开。
司机在车上已经等睡着了,听到车门声响,一个激灵惊醒。骆明翰在他出声前开口:“走吧。”
那声音确实透着疲惫和冰冷,司机不敢回头,只从后视镜里匆匆一瞥。
大概他意气风发的老板,在那一次股市操作失误后一夜之间亏了一千多万时,也没有现在这样潦倒落魄吧。
家里却远比缪存那里还热闹。钱阿姨陪席霄寒在餐桌上喝燕窝,目光像个长辈一般关切:“先生马上就回来。”
骆明翰把大衣扔下,继而慢条斯理地摘着手套,脸上令人不辨喜怒。
“先生回来了!”钱阿姨推开椅子起身,“涵涵九点多就过来了,想着要见你一面聊上会天,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席霄寒扬唇温温柔柔一笑,问骆明翰:“你喝吗?”
“对对,我新鲜备的。”钱阿姨起身进厨房,骆明翰叫住她:“不必了。”
任谁都听得出声音里的异样,但令人更胆寒的是他森严的语气。席霄寒愣了一下,脸色不太舒服:“你摆脸色给谁看?谁惹你了?”
钱阿姨对他们第一次复合后三天两头的吵架吵得心有余悸,那时候席霄寒仍然作得很,但骆明翰对他却没有耐心了,吵架时比着谁更能摔东西砸东西,谁更有破坏力,往往一地狼藉。
骆明翰吩咐钱阿姨:“夜深了,送客。”
席霄寒猛然起身:“骆明翰,你什么意思?”
骆明翰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似乎是最后一次认认真真打量他,继而轻描淡写地撇开,继续吩咐钱阿姨:“以后没有我的首肯,谁登门来都不留。”停顿了一下,怀着不抱希望的侥幸,说:“除了缪存。”
席霄寒“哈”了一声,“你去找他了?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找够?”
“看来你不仅跟钱阿姨关系好,跟我的司机关系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