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骆远鹤关上灯,次卧室内落入黑暗,只有外面起居室的暖色夜灯亮着,朦胧勾勒出他的修长清瘦的剪影。
关门前,他说:“手环很漂亮,记得开机,不要让别人找你太久。”
·
第二天想当然又没送成机,骆远鹤还不至于让个病人来为自己送机。
两人在楼下便分别了,缪存上车回家,骆远鹤去机场。
缪存原本已经坐进车里,又忍不住跑了出来,撞进骆远鹤怀里。
“骆哥哥。”少年呼吸急促,闭了闭眼,忍住了灼热汹涌的泪意。
他可以陪他画一辈子。
只要画画,再不求其他。
骆远鹤抱着他,“好好准备留学材料。”
只是九点的光景,又是周末,别墅生活区很安静,似乎天气冷了,大家都不乐意早起。缪存付过车资下了车,回首的时候,看到门口那辆很眼熟的黑色路虎。
地上是落了满地的烟头。
砰——!
缪存眼前天旋地转——他被猛地压到了冰冷车身上,继而又被紧紧拥进了一个炽热霸道的怀抱。
“你还知道回来——”骆明翰死死抱着他禁锢着他,抽了一夜烟的嗓音沙哑,就连尾音也颤抖。他吞咽了一下,脸埋进缪存的颈窝里,咬牙切齿地恐慌:“……你他妈还知道回来!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他找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别墅没有人,门铃按到惊动物业,他去职校,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缪存在几年级几班,在哪里上课,下午有什么课。他像个疯子一样把教学楼每一间教室都找过去,又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职校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每个操场,每条小路——
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妙妙。
直到现在。
他看着他从出租车上下来,孤身一人。
看出他虚浮的脚步里透着轻快。
看到他脸上一副要飞起来的好心情。
他从没看过缪存这么开心的时刻。
吻很火热,落在缪存冻得冰冷的脸颊上,干涩的嘴唇压着缪存的耳廓,像亲吻失而复得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