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没人知道,自从进入餐厅,奥德丽院长就发现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了。
她最近经常恍惚,晚上会连续做梦,回忆起过往许多事情……她以为是邻近感恩节让她变得多愁善感,现在想来,是骇客在翻查她的记忆。
什么时候被入侵的?难道是伊丽莎白号游轮酒店里那次?
还没过去几天,奥德丽院长不会忘记那件事。
她虽然当年批评了红发约翰,但也知道骇客入侵脑机和数据大脑是很严重的事,当初那些发言,是网安人员确认过她和那位官员的活动迷宫里并未有入侵痕迹,也没有留下木马和后门,才说出口的。
如今看来……不,她的批评没错,红发约翰不谨慎地追击骇客,入侵那位官员的活动迷宫,闹出过大的动静,或许正是那个骇客最后潜伏下来的原因。
到底是Alpha改造者,狂躁症是他们工作生活上无法越过的障碍。
尚未成年时她愿意付出这个代价,但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觉得成为Alpha是一件好事。
当然,Omega几乎被Alpha和协会圈养成羊羔,她至今无法释怀……即便离婚,改回了自己的姓氏。
离婚并且没有再结婚,是她背靠坎贝尔也无法在Omega权益保障协会提升职位的原因。成年那天被押进手术室在麻醉中昏迷的那一刻,将她人生无比清晰地分成两个阶段。
从此,她成为协会、家族、甚至Omega群体中,都格格不入的游离者。
“所以,你有什么目的?”
奥德丽院长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但用我的身份,你很难知道什么,也很难做到什么。”
她当然不是真正开口了,她没有插入碟板,此刻甚至无法潜入照光层查看自己的状态。但入侵她的骇客显然神通广大,一定能听到她的默念。
确实如此。
一个机械声回荡在她脑海中:
“请不要看低自己,院长,在你这里,我已经知道了不少我想知道的。”
说话间,他和她都看到,瓦斯博恩·坎贝尔来到了自己的主位上。
分明强制要求家族直系的每个人返回老宅吃这餐感恩节晚宴,家主看上去却并不是很注重这次相聚。他甚至没和坐在他旁边的几个人说几句话,只环视一圈,讲:
“今天是感恩节,阖家团圆的日子。开饭吧。”
他坐下,仆人为他系上洁白围巾,然后他拿起刀叉。
已在座位上坐了十几分钟,默默忍受菜肴香气的坎贝尔们,终于能够稍稍动一下。
奥德丽院长看到“自己”取了一块南瓜馅饼,仅切下一小块,装作要吃的样子。
“你叫我院长,你是金蔷薇的学生?”她问,语气都好了不少,又提醒,“不吃东西的话,黛安娜会注意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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