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明白的是,鞠青本人好像独立于这种感应之外。
于是他只能对靠过来的Omega们有气无力微笑。
“你说得对,”鞠青赞同说,“我去请个假。”
请假当然是找无声无息间获得三个班级指挥权的芭蕾班长。
她瞧了鞠青一眼,开口:“明天会有合奏和合练,执旗手也要出场。”
意思是今天能准假,但明天不行。
“明天我会申请室内体育场,但你——”她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
似乎担忧说得太浅显,鞠青无法理解,芭蕾班长在停顿后决定直白一些。
“白化病的话,要不做基因治疗,要不多涂防晒霜。”
只是在太阳下站了一小会儿,衣物没覆盖到的皮肤就烧得绯红,像煮熟虾子的鞠青有些茫然地与她对视。
片刻,她看到青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明白了什么,芭蕾班长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明白。
“多谢你了,”想起安娜那个基金会的鞠青愉快说,“明天我会来的,不用——”
他也突然停顿了一下,片刻才接上那句话:“——不用担心。”
***
在鞠青突然停顿的那几秒,一艘来自新华盛顿的飞机,降落在了螺旋市机场。
安静的机舱里逐渐嘈杂起来,在狭窄座位上压缩自己几小时的男男女女起身,低声交谈,舒展身体,取下行李。
一个小个子年轻人也是一样,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站起来拉下行李架,先取下了坐在他旁边那人的行李箱。
“老师,”他中气十足地说,“我们到螺旋市了。”
被称为老师的同乘者,是个头发花白穿着旧式长裙,披着围巾的老婆婆,打扮比周围至少落后了两个世纪,且应该出现在英格兰乡村的一辆马车边,而不是一架二十一世纪中期的飞车上。
她植入了电子义眼,但她鼻梁上却架着一副玳瑁色眼镜,这或许是一种外表复古的机械道具,但更可能是她进行这种复古扮演的配饰。
“哎呀,”她说话也是老婆婆语气,“大都市,人真多。”
“老师您说什么?”旁边小个子年轻人取下自己的行李箱,没听清她的话。
复古老婆婆加大了音量。
“我说,来看感恩节大游巡的人可真多啊!”
这回小个子年轻人听清了。
“那是,”他扶着站起的复古老婆婆排进下机队伍里,说,“听说今年螺旋市的坎贝尔感恩节大游巡要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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