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祎把车窗摇了下来,李邰道:“我们现在……”
“他们大概率要去往弥州,但不走国道,我们可以从小道追捕。”顾年祎双手牢牢握住方向盘,“我们不如……”
“顾年祎!”李邰道,“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一直和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那我们怎么办!”顾年祎激动道,“在这里等着??”
李邰又敲了敲,道:“开门。”
顾年祎给他开了副驾驶的门让他上来,李邰坐上来道:“总之,不必要和他们作纠缠,浪费更多的警力人力,很容易最后一事无成。”
“如果还有伤人事件怎么办?!你也知道他们的凶残程度吧!?”顾年祎说。
“忘了,还有人在我们这里吗?”李邰道,“我们现在不如把目标先放在她的身上。”
“……”顾年祎咽了口口水,单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脱力感随之而来,让他那瞬间又回到了汪呈离开的夜晚。
“到底有谁还能相信。”顾年祎手重重拍着方向盘,喉头发出了痛苦的沉吟,“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不能相信,到底还有谁可以相信……”
李邰没说话,他看着窗外,手肘搁在窗口处:“那就谁都不要相信,包括我,也包括许洛。发现案件真相当然是个漫长又孤独的过程,谁也帮不了谁,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能知道这一点。”
灯如流星快速闪烁过排排的光影,拖拽出温柔的后尾,身后的警笛声响成了一片,顾年祎开着车,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
一天的时间过去,顾年祎在路上的时候就得知许洛不想住在精神卫生中心,他被安排了和他们不在一起的酒店,也有人会看守。
现在想想,许洛也不是真的自杀……确实没必要待在精神卫生中心里。
顾年祎想到这里还是心有余悸,他忍不住问李邰:“是你和许洛提议准备自杀假死的吗?”
“因为至少需要一个契机,而不是直接就入院了。”李邰说。
顾年祎对有这样的想法都表示不能理解,更别说什么自杀了。
他到达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毫无收获的一天,顾年祎的心情也更为复杂,不好不坏,更多的是迷茫。
和谷新新孙城明他们同步了一下如今的状况,告知他们如果明天再没有消息的话,他们要么要先继续祈山案的调查而不是在这里继续等待,要么就要回黑溪,顾年祎知道,他们迫切需要揪出那个“内鬼”来。
哪怕并不情愿。
顾年祎回到房间一会,洗完了澡,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许洛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有人吗?”
顾年祎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声音是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