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裴俊文案发生之后,他提醒了我一些事情。”许洛从他身上站起来,坐到了床的一侧,“我之前一直在思考,我对乌溧来说到底算什么?我曾经觉得是一块随意丢弃的抹布,需要时候穿上,不需要时候踢走的拖鞋而已。”
“但是他对外人宣称的,所谓的我们的关系,又不是那样。”许洛道,“我好像是他唯一一个正式承认的情人,在外人看来,我这种人就必定完全掌握着他身上的秘密吧。”
顾年祎压着火听他说这些,双手反撑到了床上看着前方:“情人?他对你做的这些,是情人之间该做的事情吗?”
“在你看来当然不是,别人可不这么认为。”许洛说,“所以我长久以来一直觉得奇怪,如果想把我彻底变成他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让我成为一个共犯吧?”
顾年祎道:“共犯?”
“不是说,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和这个人无法解绑,但我也和你说过,其实我完全可以转身离开他,只是我自以为自己离不开他而已。”许洛说,“而且他总是称我为作品,世界上比我长得漂亮年轻的人多的是吧。”
“这点我不同意。”顾年祎凑过来,“我觉得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而已。”
“哈?我没有那种东西。”许洛笑着说,“我早前有意识接近你,也只是寻求你的保护而已。”
顾年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你故意摆什么脸啊。”许洛抬手去捏他的脸颊,“你明明刚才都听见我和你说什么了,怎么,还想听一次我说喜欢你?”
“继续吧。”顾年祎冷着脸,心却狂跳着道,“你快点把你前男友的事情说完,我今天忍了他一天了。我也不是对你前任有意见,掘墓也犯法,如果能把他拖出来打一顿就好了。”
许洛道:“嗯,说到哪儿了……对了,裴俊文?”
“裴俊文的案子之后,当时我回过这里一趟,是和李朽一起来的。”许洛说,“那时我发现有人一直跟着我,我一度以为是我的错觉。”
“我当时还和朽哥说我好像看见他,朽哥说我见鬼了。”许洛翻了个白眼,“朽哥一边骂我神经病,一边开夜车停留在收费站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村民那边弄了黄纸,半夜去路口烧了点。”
顾年祎:“……”
许洛满脸扭曲:“我也是服了。”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他当时也看见了……但是不想承认而已?”顾年祎道。
“……”许洛好像恍然大悟,“是哦,改天我要盘问他一下。”
“所以,你和李朽当时看见的人,应该就是之后和师父一起袭击我们的人,是那个‘施量宇’?”顾年祎道。
“是。”许洛说,“我之后也打过电话给舒蒙,甚至还发过信息给魏秋岁,我和他们反复确认过乌溧的死亡,我可以相信他们。所以我从那天开始一直在给自己灌输这样的心理,乌溧肯定死了。”
顾年祎抬手抚摸他的后背,让他安静下来:“既然你相信他们,就一定有别的原因存在,比如……这个人可能用了一些特别的技术,变声或者易容?或者可以入侵软件进行AI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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