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玩笑并没有缓和一点车内的气氛,至少顾年祎已经再也回不去早前的思考模式,林濮说的话让他如有芒刺在背,不舒服又没办法。
“我……之前是我的问题。”顾年祎看向许洛,老老实实道,“对不起……”
许洛:“……”
许洛反过来低声道:“……明明是我的问题,是我拖你下了水,你这么道歉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林濮不再说话,舒蒙就贱兮兮凑到林濮旁边用气声道:“你看看你把人孩子吓得……两个人开始互相道歉了。”
“……我没有。”林濮端着手臂坐着,目光一直停留在顾年祎的身上。
他初见顾年祎的时候就觉得他太年轻了。
当然年轻有年轻的好处,谁没年轻过,热烈冲动嚣张跋扈并不是什么贬义词,它会赋予一个人无穷的人格魅力。车内在座的人曾经都或多或少经历过危及生命的大事,最后成为了自己领域的拔尖精英。
在专业领域上,林濮没有怀疑过顾年祎总会有朝一日成长到更高的高度。
但感情这件事,他暂且觉得是当局者迷。
仔细想想,自己和许洛认识还是因为舒蒙的事情,许洛当年还在心理机构从事帮助有心理疾病障碍人群康复的工作,他帮助过舒蒙,再之后他们真正熟络起来是林濮接触到了他和乌溧的案子。
乌溧这个人,在他死后,也持续成为了很多事情的关键纽带,是他意想不到的。
而且林濮他一直觉得,自己、舒蒙、还有许洛,他们都是一类人。他们既脱不开泥泞命运的束缚,又乐于在刺激的环境中肆意生长,但他对许洛还是有莫名的怜爱之情。这么些年,他们从陌生,彼此试探,也逐渐成了亲密到无话不谈的朋友,他本身有个妹妹,也把许洛当自己的弟弟,虽然他们只有几个月的差距。
他和舒蒙因为可以彼此借力,从沼泽之中艰难前行,成为了世间最牢固的依靠。许洛的故事比他们复杂不少,谁都知道许洛已经把自己前三十年的所有寄托都倾注在不必要的人身上,说离开容易,那混蛋给许洛制造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又怎么是几件事能洗脱。
如果,眼前这个小警察真的是可以把许洛从泥泞中拖出,林濮觉得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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