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你不要因为对方的话影响自己的判断,有力的证据才能证明。”汪呈手指着地面,“上个月是你摔断了腿,这个月是陈周摔破了脑袋,下个月是谁?我们昨晚抽调警力,多少警察营救你的时候也是为了能够找机会对这个地点下手,但没有任何的机会!这里面的关系,你能明白吗?”
顾年祎:“……”
更生气了。
发烧的痛苦,让他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气愤还是发热带来的头晕目眩。
顾年祎回到了审讯室,他看着黄毛的脚。他一边低头观察,一边道:“为什么骗人。”
“骗你什么了?”黄毛大声道。
“拿一双破鞋,找个替死鬼,想把这个案子压下去。”顾年祎双眼因为发热和劳累布满了血丝,“你们是不是经常这么干?”
他坐回了桌后,道:“别以为今天你进了警察局自首我们就会全然相信你的话,别的人我不知道,今天我们重案组就要追查到底。”
黄毛磨着牙,双眼微眯着昂头,对顾年祎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
虽然放了狠话,但顾年祎那股胸口的气还是郁结着。
中午时分,他有些沮丧地走出审讯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看见了许洛。
他今天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更有书卷气的柔软,端着他拿白色的茶壶去饮水机边接热水,这么一副精英人士的派头和昨晚那个样子大相径庭。
不过,顾年祎其实也没有看见他坐在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搂着自己的脖子,鼻尖和自己相碰,隔着那布袋,他们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出的热气……
而眼前这个人,戴着伪装的面具,看起来淡漠又疏离。
和昨晚那个人又有剧烈的撕裂感。
哪个才是许洛?或者说,都是许洛?
许洛看见他的时候,表情有微微的放松,接着堆起他惯例的笑容:“中午好,顾警官,怎么了?心情不好?”
“……”顾年祎站着没动,他想,自己这么明显吗。
“需要帮助吗。”许洛主动打开自己的门,“我还在午休时间。”
“你要和我谈心吗。”顾年祎有气无力说。
“谈心算不上吧。”许洛笑笑说,“我就是觉得你从昨晚开始就很紧张,好歹我以前也是个心理医生。”
他还不忘补充:“很贵的心理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