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询闭眼再睁开。
一帧帧画面开始设想,一串串逻辑重新整合。
他双目熠熠有神,满含智慧辉芒:
“车辆不是好处理的东西,尤其要在不惊动文成虎的家人和可能上门的警察的情况下处理,我想与其卖掉,或者沉海,凶手更有可能选择的是……”
“将车辆开回文成虎的房子底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要我们找到这辆车子,只要这辆车子现在还在,这案子,一定能破!”
想要知道这辆车,首先还是得联络死者家属,纪询打了文成豹的电话。电话还在接通的时候,纪询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叠加在漫长的等待音上,像一曲忐忑不安的奏鸣曲。
二十年了。
这辆汽车,能够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产生太多太多合理的权属变更。
无论是被卖掉,被送走,被报废……都是自然而然的。
但这辆车子是目前他想到的本案中唯一的破局办法。
这辆车子还在吗?
电话终于被接通了,文成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
“我是纪询。”纪询飞快说,“你哥哥,文成虎,当年是不是有一辆代步的车子?”
“有啊,一辆小货车,平常拉货办事的车子。”
“那——”纪询惊异于自己此刻的紧张,他居然磕绊了一下,才将话说全,“那辆车子,现在还在吗?”
霍染因也过来了。
薄薄的一款手机,纪询听正面,霍染因听背面。听着文成豹的声音,夹在电流里,流窜过来。
“在,一直放在老家,本来想卖掉,后来看车子里有照片,又舍不得,就留下来当个念想!怎么了,警方要看吗?那我带你们去啊……”
电话挂断了。
纪询高度集中的精神一下松懈,明明没有干什么耗费体力的事情,他却像在短时内内进行了好几个百米冲刺,这对长久不运动的身体真是要了老命了,他瞬时像条液体猫一样瘫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动弹不得。
直到旁边伸来一只手,拨开搭在他额头的碎发。
霍染因坐到了纪询旁边的一个位置,凝神看下来:“你的脑袋有点发烫。”
纪询:“脑速过高。”
霍染因:“要给你找一个冰袋吗?”
“不要冰袋。”纪询,“要小零食。”
一枚奶糖递到了纪询面前。
蓝白的包装纸上,有只大白兔,包装纸被转开,糖喂到纪询嘴里。再从兜里又拿出一颗来,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