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神色也平平无奇,显然都听过或都玩过这种东西。
纪询也听过,也玩过,包括副队描述的画面,他都有印象。
他朝霍染因看了一眼,霍染因眉宇间的疑惑散开了,继续往下翻记录。
96年,97年。
霍染因正好6岁,7岁,父母应该还健在。明明是富裕家庭出身的孩子,却对同龄人间的流行全无印象,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被家暴的孩子,大约活在世上,就用尽全力了吧。
纪询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悄悄干了点不太体面的事情。
他的脚先轻轻撞了下霍染因的腿。在对方微带疑惑的视线落到身上后,又拿手指在对方的裤腿上轻轻书写。
“现在拓麻歌子出了怀旧版。回头买给你玩。”
身上的伤口看得见,心上的伤口看不见。
身上的伤口可以愈合,心上的伤口,也想一点点的,帮着,抹平愈合。
霍染因的腿一阵颤抖,一不小心,撞了桌脚,“咚”的撞击声,像是巨大的心跳从胸膛裹着他的秘密泄露了出来,他僵硬地看着档案,一时不敢抬眼。
还好没人在意。
话题跑得有点远了。
一个放在口袋里的玩具值得在意,但恐怕现在也不能凭空推断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纪询把话题扯回来:“你们觉得老胡是这个腹中藏尸案的杀人凶手吗?”
“我觉得是!”副队旗帜鲜明。
“不能武断。”这个观点属于霍染因和赵雾。
这两人一个讲证据,一个心思细,导致他们表现出来的观点常常殊途同归。
“如果胡坤不是凶手,”副队不落人后,先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能把杀人故事说得这么清楚吗?就那么巧,一个和仓库里藏炸弹的公司来往,谈恋爱的女人搞绑架,孙子上暗网的变态跟踪狂老头,随随便便上个山躲在旁边能看见凶案现场?报案人是凶手的案例屡见不鲜,迟了二十年,他也是第一报案人。”
“胡坤的故事里,”霍染因说,“尸体所封的佛陀标牌,被人为调换,本来应该封入偏殿的,最后却被封入正殿。而偏殿的两尊佛像以‘染秽’为由,在落成不久就沉海,那时候寺庙都还没建好。”
说了这些细节,是为了铺垫接下去的疑问。
“正常凶手杀人,自然希望将所有证据彻底湮灭,如果他当时把死者封在佛像里沉海,我们现在恐怕也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