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动之下做什么都有可能。”
“足足激动了两个月?”
“这是莫耐偷偷制作警服以来接触到的最大变故,除此以外,他的行动轨迹和往常并无不同。”
“当然。”纪询耸肩,表示理解,“最大可能性。就算这种可能显得嫌犯有点蠢。”
说话间,车子到了目的地,前方的车辆一拐,拐出国道,进入山道。
道路一下子变得颠簸起来,霍染因将车速缓下,跟着前方车子的屁股,慢腾腾地往前开,突地,前方的车子停下来,谭鸣九探出脑袋朝后边喊。
霍染因按下车窗。
一股冷风倏忽吹入,刮得纪询瞬间“哈秋”两声,立时缩在了自己派克大衣的毛领子了。
而谭鸣九啥事没有,就是说前方路况复杂,他们四辆车,分两个方向走。
纪询又坐了一会蹦蹦车,忍无可忍,一拍霍染因的肩膀:“别往前开了,我们走。”
“走去哪?”
“出山,去犯罪现场——那辆车子停留的地方。”
“纪询,嫌山里冷你就直说。”
“这是冷的关系吗?”这当然是冷的关系,但不妨碍纪询振振有词,“谭鸣九这个本地人,老马识途在山里搜山还情有可原,你一个刚刚调过来不到两个月的外地人,在这里两眼一抹黑,刚才跟着谭鸣九的车都差点开到沟里去了,你在这里能发挥什么作用?当个搜索工具人吗?撵只狗过来效率比你高多了。”
“纪询,”霍染因用平生最大的耐性,“你知道路怒症吗?”
“我知道怎么分析莫耐到底去了哪里。”纪询镇定回答。
霍染因二话不说,直接掉头。
这人真是太直接了!
他们倒回了头,来到车子遗弃处,车子此时还在原地,没有动,因为已经有警察过来检查过了,所以并没有专人看守这辆车。
纪询上了车,打个小小的喷嚏,揉着鼻子操作仪表盘。
霍染因提醒他:“不要污染现场。”
“得了吧我的霍队,您还真当这是疑点丛丛的杀人现场?”纪询说,就这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查看完自己想要查看的东西了。
“他没挂手刹,导航停在输入页面,上面只输了一个J字,唔……看上去不太会用啊。”
“你是指他不熟悉车辆。”
“嗯,不熟悉车辆,很可能也不熟悉路况,没有导航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开到这里呢?我记得你手上那份行车记录仪路线还挺曲折,不是一路笔直过来的。总之我们恐怕要跟着他的路线复原一遍才能揣摩他开车时的想法,知道他要去哪儿。对了,他妈妈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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