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办公室的技术工种给派了出来,可见现在人手短缺到什么程度。
但这不是值得在意的地方。
值得在意的是,户口簿上独身一人的钱树茂的家里,还住着另外两个人。
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孩子被母亲赶进房间里做玩耍,至于这位母亲,则神色镇定,坐在沙发上招待他们。
纪询不是警察,毫无开口的欲望,只自顾自地打量着房子,将同冯嘉美沟通的任务尽数丢给眼镜刑警。
眼镜刑警开始时很流程地问:“你的名字?和钱树茂是什么关系?”
“我叫冯嘉美,和老钱是同居恋爱关系。你们突然上门来,是不是……”她面色苍白,放在膝盖上的两手轻轻交握,“我家老钱犯了什么事情?”
她是个年轻的母亲,更是个年轻的女人。
当她心怀不安的时候,楚楚动人的风情便显露出来:“对了,警官怎么称呼?”
“我叫钟小谨。”眼镜刑警说。
“一定是严谨谨慎的谨。”
“是这个。”钟小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屋子里装修奢华,翡翠雕刻的佛像大喇喇摆在厅堂的边桌做摆件,刚才进门时候,纪询还看到了书房里的椅子。
世界上最好的椅子品牌,一把人体工学椅子要一万块钱。
同样是装修,有人花十几万,有人花几十万,这家应该花数百万吧。
他拿目光四下闲逛着,将钟小谨警官继续丢给冯嘉美女士,钟警官开始询问冯嘉美,最近钱树茂是否有什么异样,在生活中是否招惹了什么敌人,林林总总,都是些常规问题。
冯嘉美的回答也一般常规。
她不太了解钱树茂的工作和朋友,他们的家庭里,钱树茂是不怎么将工作上的事情和她说的,她也不爱问,反正问了也听不懂。她平常,就在家里带带孩子,有时候出门打打牌做做美容。
突然之间,房门开了。
呆在房间里的小男孩跑出来,直奔关着门的书房去,当他的手碰到门把时,一直和和气气同钟小谨说话的冯嘉美回头大声呵斥:“不准进书房!耳朵聋了啊,没听见我让你好好呆在房间里做作业吗?”
孩子被凶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哇,妈妈骂我——”
“不好意思,钟警官,我的孩子比较娇气,都是我平常没教好的缘故。”再转回头时候,冯嘉美又变得和气温柔了。
钟小谨显然没有多少应付女人的经验,有点尴尬,又有点脸红,屁股不甚自在地在沙发上挪挪:“没有,没有,有时候孩子就是很调皮……”
纪询在这时候插话:“为什么不让进书房?家里还有一个地方要对孩子保密吗?”
冯嘉美笑笑:“书房是老钱工作的地方。孩子还小,担心他把东西弄乱了。毕竟老钱脾气不太好。”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