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号,被塞在车后箱昏迷的唐景龙块头很大,里面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也转移到了车前座,车子坐满了人,车后箱明明空着却不放东西,妇女们此时虽然沉默,但多半隐约有所猜测。
唐景龙被绑回来了,程正家不像别的村民有可以关押的地下室,他只能尽快处理这个麻烦,于是尽管他们是凌晨才回的村里,程正还是在当晚,带着唐景龙上山。
妇女们,或是安心荷是在这种情况下,跟踪他看到了一切。
他把唐景龙的尸体和陆平的头颅掩埋以后离开,而安心荷等程正离开后,挖开了那处地,查看了陆平的尸首。
陆平死于硼酸,具有一定医疗知识的安心荷在尸体上看出了端倪,她又熟悉程正的家,排除了一些别的致死药物,很快推断出了死因。
她对陆平有一定了解,知道这是一个木匠,猜到木匠的脑袋是被工具割下来的,木匠家里最合适趁手的就是电锯。
安心荷和其他妇女们重新掩埋了这些尸首,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们或许用各种借口出入程正的家里,把程正当天碰过唐景龙的物件和自家的做了调换。这其中,一定有砍下唐景龙脑袋的凶器。
程正并没有察觉这些女人早已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对于女人们频繁的往来甚至也许是高兴的,因为他接下来到23号都需要保证自己一直出现在乡村众人面前,以确保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完美无缺。
计划按照他所设想的,一路平静的进展到陆平尸首被发现,他毫不怯懦的在曾鹏家中回答你的询问。我想,那天其实他看到了手铐,正因为知道你是警察,他才特意详细的说明自己的时间线。他知道你一定会去查证,而一旦查证,他就会是清白无辜的。”
霍染因皱了皱眉,反驳纪询提出的这点不协调之处:“程正一直以来用一种认命的姿态出现在你我面前,他可以是特意说明,也可以是谨小慎微的习惯,这不是什么决定性的不合逻辑之处。”
“嗯。”纪询淡淡的应了,“这当然不是,因为露出不符合逻辑破绽的,不是他,是安心荷,是妇女们,是那个深入你心,也深入所有人人心的,妇女们最强的杀人动机。”
霍染因讶然,他立刻回顾自己的思维链,试着重新组合排序,不自主的把食指放在唇边。
这个时候,在叙述的过程中一直张开五指、指尖交点cos福尔摩斯的纪询抽出一根手指,拨开霍然因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一晃:“好了,别想了,干什么继续折腾自己受伤的手指吗?听我说就好,我不会把你带进沟里的——”
他戏谑一笑。
“怎么也要好好报答晚上的救命之恩,对吧?你可还为我做人工呼吸了呢。”
说着,纪询已经迅速切入正题,不给霍染因留有任何额外反应的时间。